
项竹的半边天
项竹是个农村人,生性不爱说话,即使和妻子羊媚那样,许多时候完了也便迅疾侧脸,背身,睡自己的去。不知在婚后的哪一天,羊媚用心感悟到了项竹的不足。话说起来,似乎只有羊媚懂,她就认为丈夫是块木头,根本不了解
项竹是个农村人,生性不爱说话,即使和妻子羊媚那样,许多时候完了也便迅疾侧脸,背身,睡自己的去。不知在婚后的哪一天,羊媚用心感悟到了项竹的不足。话说起来,似乎只有羊媚懂,她就认为丈夫是块木头,根本不了解女人一点点的内心世界。女人是什么,女人是燕子,总是不停地衔来春泥垒着自己的窝,希望窝有家的感觉;而且还希望窝做得越大越好,这样才能挡得住男人的视线、拘得住男人的野心。但是,女人同时还是泛滥的水,需要随时用嘴泼给朋友、同事,更多的是用身体泼给自家的男人。羊媚每天都渴望着把水泼给床上的项竹,可丈夫却如此不懂她的心,严重缺失鱼欢虾跃的性情,怎能不让她叹息、失望以至忍无可忍?
其实项竹这个男人,对自家的媳妇儿已够狂野,但真的就是很难得到羊媚妻子的认可。作为男人,他应该能够感觉到他的妻子的动作比他还要粗烈,简直属同野猪的级别。也许,他早就感觉到了,只是他的性格使他不爱说罢了。可是,妻子怎么去接受他的迟钝?她要他的火烧遍整个世界,她才过瘾,只有这样,她才能用最大号的盆子,用力舀水拼命地进行泼救。她做梦都是欲火焚身,所以她还要男人在烧的时候,在被泼的时候,口中不断地发出呢喃的声音。
项竹中等个儿,圆黑脸,不爱刮胡子,头发因不常打理,有些蓬,边缘还有些乱,可看上去却很强悍,很有男人的味道。他每天几乎都在拖拉机上嘟嘟嘟地跑,其余就是吃饭、睡觉。不过,项竹在田里做事,间隙吸烟的时候,他的眼神会眺望前方遥远的地方。在眼神飘游之处,他有时也会突然看见妻子的那颗狂乱的心跳,但他只愿意付以轻笑,顺便摇摇头,然后把香烟屁股狠狠地塞进泥土里,慢慢立起身,坐上又被改装成犁田用的拖拉机,嘟嘟嘟地向前开去。
说起妻子的文化,和项竹差不多,都是高中毕业。但妻子的思想和思维明显要比项竹活性得多,对事理的理解和对现实的接受,也要强很多。所以羊媚认为,丈夫和自己虽为同一所高中毕业,而且还睡到了一张床上,但是她坚信,她这辈子在许多方面,都要比丈夫高出半个甚至一个档次。
丈夫的被动,妻子的坚信,让羊媚在心理上开始渐渐疏远起丈夫,打心眼里小瞧起这位农村的拖拉机手了。
我以后的生活,要怎么才能有变化呢?这算是羊媚思想的第二个拐点。
于是,羊媚开始每天在镜子面前走走停停,随时拉拉衣角,整整衣领,拍拍脸颊,抹抹发梢,袅娜得不行。那左一眼瞧、右一眼瞟的,其实脸和身子都是自己的,上面有什么不会不知道,但就是看不够,整天瞅个没完,比在沙里找金子还细致认真。
离项竹家不远的地方,有块老大的垄田,不知什么原因一直荒着。忽而有一天,项竹以前的一个朋友汪盛,突然来到这个村子,说要承包这块大荒地,开垦出来搞大棚蔬菜。
呀,项竹老哥,多年不见了,你就住在这里啊,真是好极了,我刚好要在你们村里承包一块地,你以后可得要多帮忙。汪盛不亏在外混活了的人,说话快,有连续性,介绍情况的同时,还带出他和项竹以后的关系。
羊媚正好端着满盆的水从屋里走出来,看见了汪盛,可是不认识,只能礼貌性地冲他莞尔一笑。但羊媚好象瞬间想到了什么,便又侧回脸来多看了汪盛一眼。
是什么风把你这个财神吹到我们村了?项竹向来不苟言笑,不象汪盛那样各方面都活络神气。项竹没注意到,也不可能留意妻子的任何反应。
可汪盛却捕捉到了羊媚的出众风姿,以及她的瞬息表情。
哎呀,看我这眼长的,这旁边还有一头大铁牛嘛,怎么,耕种收一条龙啊,平时还拉拉货什么的吧,不错不错,以后在这儿混真要依靠你了。汪盛话说得倒挺利索,可心却被羊媚的神韵所吸引,开始琢磨起她来了。
梅子,你来,去弄点菜去,今儿中午汪盛,哦,就是我的这位朋友,就在我家吃了。项竹似就缺话语,其余什么都不缺,当然也不缺热情好客,虽然他平时很少请别人吃喝玩乐。
好啊好啊。屋里重又走出来的羊媚,和站在项竹旁边的汪盛,几乎异口同声说着。
项竹便把汪盛往屋里让。
屋里,汪盛谈兴很浓,眼睛不停地扫向项竹家房子的各处,指指点点,说说笑笑。可是每扫一次,他的视线都丢不下羊媚,并且在心里对她进行不停地评点着。
羊媚那头,锅上锅下,洗洗涮涮,忙得不亦乐乎。和汪盛一样,她的每一个动作,还有锅碗瓢盆碰击的声音里,都有汪盛的强壮和笑貌。
饭桌上,项竹几乎没笑,只是和汪盛推杯换盏地客气着,说到底,他就那格调。而汪盛却比主人兴奋,他的血液里混合了酒液,不嫩也不嫌老的脸上的皮肤,便象多擦了一点粉,酡意满颊。酒兴中,汪盛爱问些羊媚嫂子的情况,羊媚也借敬酒的机会,常和汪盛搭话。不过,她不时看向汪盛的那种眼神,还不属于眉波之类。
哎,老哥,我倒有个好主意,我承包的那块地,我堪察过了,看上去很不平整,需要用机器好好整理一下,我看这事就拜托给老哥你了,你看怎么样?
项竹微微犹豫了一下,想他就是干这个吃饭的,没理由不答应。再说,他看到妻子羊媚甩来的认真的脸色,他也没办法推托。他没言语,但点头了。
好好好,那就这么定了。不过,我从明天开始多请点人来帮帮你,至于钱的问题,你尽管放心,我和你是什么关系,现在不仅是朋友,还是小学时的老同学咧。对了,还有,以后我种蔬菜和运输不知会有多少年,肯定要雇用不少人,而人多就要办事齐整,所以就必须供饭,老哥你看,这饭以后是不是就由羊媚嫂子来做,怎么样?至于锅灶,就不打扰你家的日常生活了,我看安在你家院外搭的那个棚子里怎么样?所需要的一切,明天由我来张罗着办,你们不用操心。
项竹看看这位喝酒有些脸红、没改说话快特性的朋友,又看看对此事极为赞同的兴奋的妻子,只能低头说:“也可以,但要看梅子的意思。”这后一句明显是客气话,是怕伤了自家的面子,说给汪盛听的。
丈夫的语气,羊媚懂得,但她却早对汪盛有些判断,想他汪盛是个什么货色,这里根本不用表白,他沟沟坎坎哪个会不知,又会哪个不晓。
汪盛的心事,羊媚更明白,他就是想借事绑定她,可是,现实是有钱难买她乐意。就汪盛的精明来说,羊媚还是很佩服的,因为他所找的事(她认为他找的是茬),都是将来必然要做的,一切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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