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后的时间生命

二十年前后的时间生命

浇铸散文2025-08-19 20:48:06
在火化厂追悼一位三十六岁的生灵。当把这个早歇的生灵推进炉膛,外面的烟囱便随即冒出一股青烟,青烟飘荡在蓝天,消散在几分钟的时间里。有西北风刮着,阳光照下来,在中冬的风中,阳光不十分和煦。家属的哭泣声随青烟飘散,在寂寥的空旷里显得微不足道。当其家属从向西开着的小窗里取出骨灰盒时,追悼的人又一次聚拢。这是对已空灵的生灵的最后的道别。追悼者已抓不住远去的生命,一些在大厅里显得寥寥的哭声,已抓不住生命,我们低沉的情绪同样也抓不住生命……
实际上,生命和时间一样来去匆匆!但失去的生命总会给我们以陶冶、警示和告诫!过往的时间也总会给我们以反思、提醒和教诲!假如这个三十六岁生命还会回忆的话,二十年前他还是一个十六岁的春晨,他或许刚上高中。二十年后他却诀别了人生。现在,我不愿去追寻他缘何患肝癌而早逝。现在,我却不禁联想到了再过二十年的我们。二十年前近在咫尺,二十年后并不遥远。二十年前和二十年后是相对的距离。现在,我们就站在这个交叉点上。我记起了二十年前我们村边清河流淌着的清水,我们在沙滩上寻觅着水鸟用白石子儿堆成的鸟巢和鸟巢里有黑斑点儿的水鸟蛋;到夏季,我们在村边河道的“大水坑儿”(河道转弯处的水塘)洗澡;我们在村上的榆林或槐林里捉蝉,用弹弓追赶斑鸠和山雀。二十年后的现在,我们村边的清河,“大水坑儿”变成了小水池,仅容下几只顽皮的鸭子,河道夏季断流,秋季浑浊,冬季薄薄的冰下没有了流水;在村上,我们称作“黄鹭”的鸟儿早已销声匿迹……有时,我们不免想到,再过二十年,清河会不会更名为“清干河”?
二十年后的现在,我们不惑之年的同龄人已经苍老,我们的双鬓已飞落上了霜雪,皱纹在日渐加深和增多,视力在下降,逐渐看透了一些事情,弄明白了一些事情,性格有些变化,没有二十年前那样的有棱有角,朋友有点减少,同学有点疏远,亲情有点淡化,我们反而又搞不懂了许多事情,这些事情二十年前能够搞懂,但现在越来越糊涂……但现在,我们对生命的认识却越发清晰。有时,我们把我们的生命放在秋天的枯草中去观看,放在河流中去观察,放在世纪中去了望,放在布满星星的银河或人类历史中去观察,放在地球的某一经纬度交叉点上遥望,放在地面上蚂蚁的队伍里,让蚂蚁与我们的生命相柔和……我看到我们的生命时大时小,时高时低,时长时短,时光芒耀人,时阴沉暗淡……不过,现在,我们的孩子正在长大,一年长出二寸高,孩子增新着知识和个子,我们老化着知识和个子,我们变得更加老诚、呆板和无为;我们仿佛看破了红尘,看到了日过正午,就是落日,看到了白日最终进入黑暗;我们的颈椎有点儿疼,在冬季尤其不太耐寒,夏季总爱流汗;我们现在更加想念二十年多前那些鸟们、鱼们,还有桃林的花、杨林的蝉、菜园的蝶;想念亲手用疼爱喂养的那只斑鸠,那只还带着弹弓伤痕的斑鸠;更想念家养的那条叫“四眼”的黑狗,它矮矮的个子却有高速追赶野兔的本领:猎枪的飞子(弹)射中它的前腿,它依然坚毅地追,有时,猎枪子弹没有射中那只兔子,但“四眼狗”却追上了兔子,将兔子咬死,在猎人面前炫耀……我们总追念二十多年前单纯的同学、童稚的口音和简单的思想。是的,同村的叫大妮的同学,在上学的路上总离你那么远,总不愿给你说话;还有同班的那位女同学在早上上早学的路上,她总是靠近你行走,听你讲一些道理和事情;同班的另一位女生的裤带头儿像蛇在她的腰部舞蹈,你也羞于提醒她一声……当我们看到现在华贵的古铜色老板桌时,不免想起小学时代我们曾用过的泥板桌,我们为了让桌面光滑,用滑石在桌面上打磨;当我们穿上现代的波司登羽绒服时,总又想起幼年时衣服破了向妈妈要衣服穿,妈妈没钱拒绝买,我们就为此哭闹、掉眼泪……
再过二十年,我们相对于现在肯定比较富裕。我们的道路更宽阔,更平坦,车流更稠密,路两旁的树木更风景化,或者树阴更阔大;我们的住房更宽余,更舒适,更现代,更适应于我们的需要,更能按照我们的需要听从我们的摆布,更富有回归感,更接近于自然,更趋于长春;我们的城市更大,楼林更高,灯光更亮,更富于色彩,水、电、气的流速更快,更不容易停顿和间歇,空气的纯洁度更高,城市绿化也相对普及和提高;我们手里闲裕的钱更多,挣钱的商机更多,消费意识也在更生命化地改变,享乐的质量和意识也会有很大的改变和提高;我们的爱情观、婚姻观、生育观、人生观都会发生前所未有的变化;我们的世界观、地球观、国际观、宇宙观、信息观都会发生前所未有的变化;我们每个人与世界联系得更加紧密,我们人与人联系得更加紧密,我们各地的信息全球化的数量更高,出口产品更全球化,几乎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民众的家庭都有我们的产品;我们对恐怖袭击、自然灾害、战争的警觉和自我免疫能力明显提高……
再过二十年,我们人类现存的癌症、艾滋病之类的世界性难题可能会得到解决,非典、禽流感之类的病毒可能会被消除,或变异、更新或再生;我们人类,尤其我们中国,缺水、缺煤、缺油之类的能源危机的呼声会高涨,并且新增一些新的能源紧缺指代。今日的《中国水危机》明显写道:华北地区的海河流域,大小三百多支流,无河不臭,无河不干,地下水严重超采,六百亿立方米不可补给的深层地下水资源采空了一半以上,形成了超过四万平方公里的地下水漏斗区,这个水漏斗区的面积位居世界第一。今日另有数字显示:西亚弹丸之地的以色列是世界上公认的缺水国家,人均年用水量三百七十立方米;而作为中国首善之区的北京,这项指标只有区区的二百立方米……再过二十年,以上这些区域或数字还会增加或减少,我国北京重要城市的年“买水”支出并不是二零零八年之后的二十四亿元人民币的投入。再过二十年,南水北调、西气东输的力度更大,需求更高。再过二十年,我们比现在更明白珍惜资源,更明白违背规律的发展会对发展本身带来劣根性的惩罚,在发展中寻求回归、本源、生态、再生的力度加大,保护生态环境的意识和行为更强。现在,破坏自然我们所得到的惩罚已经明显显现。但现在,我们可能会对某些源于现在的破坏力所获得的未来的惩罚仍存有模糊认识,就像二十年前我们不可能会感到,二十年后的二零零八年冬末,我国的南部大面积遭受五十多年罕见的雪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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