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鸡腿

吃鸡腿

杂变散文2025-04-29 03:04:42
要说鸡肉最好吃的部位,有人可能嗜好鸡屁股,我认为是鸡腿。鸡腿肉常年运动,口感好,肉质鲜嫩滑美,且肉纤维韧性好,吃起来有嚼劲。小时候最爱吃,最渴望吃到的,莫过于鸡腿。笔者是80年代生人,那时农村的经济状
要说鸡肉最好吃的部位,有人可能嗜好鸡屁股,我认为是鸡腿。鸡腿肉常年运动,口感好,肉质鲜嫩滑美,且肉纤维韧性好,吃起来有嚼劲。小时候最爱吃,最渴望吃到的,莫过于鸡腿。
笔者是80年代生人,那时农村的经济状况,已有很大改善,日子日见好起来。当然,那时的山村生活,尚还不到每日能杀猪宰牛的程度;即便吃鸡,一般也得逢年过节遇有喜事,或身体欠佳需要营养,或者碰到亲戚们上门,那才能吃着。至于鸡腿肉,那更是农村款待亲朋的最好菜肴,等级偏高;自家即使杀只鸡,其他的部位或炒或炖着吃了,而鸡腿肉,要是能留得住,多半也还是留着待客。
那时最渴望的,就是过年了。逢到过年,三大乐:红包压岁,穿新衣,还有就是吃鸡腿。孩子们过年聚一块,比完压岁钱,再有就看谁收到的鸡腿,吃到的鸡腿多。谁若吃到收到的鸡腿多,那就意味着,谁最受亲戚乡邻宠爱,谁最宝贝。那是很荣耀,很有面子的哦。年后好一段时间,鸡腿吃最多的孩子,大家都敬他三分。
过年杀鸡吃鸡腿,起先是吃自家。一般是年三十晚上,一大家人聚一块,一大桌热腾腾的菜肴,热热闹闹吃起来。自然,那满桌子的好东西,在孩子们眼里,焦点,还是那些鸡腿。这点,大人们也都明白。
于是,在孩子们期待的目光中,长者开始分鸡腿了。老人举起筷子,小孩们瞪大了眼睛;老人的手停在半空,略一踌躇;我们的心,紧跟着凑到嗓子眼,“扑通”、“扑通”。终于动了起来:你夹一个,我夹一个,他夹一个,她夹一个……听起来好象很多,其实每人就一个。其他的鸡腿,得留着待客用,不能全吃了。要不明日里亲戚家来人,自然又都带着小孩,你拿什么招待?大过年的,桌上连个鸡腿都没有?孩子们哭闹不说,亲戚们嘴上留情,难保心里不见怪。要是那会穷,大家绝对一句话没有。可现在日子好过了,你不准备好鸡腿,那就是你礼数不周了。鸡腿可以或缺,礼数不可偏废。这就是传统。
前面已经讲明了,在自家餐桌上,你一年到头,其实吃不着几个鸡腿,即便春节。那怎么办?傻呀,脑子咋就不转?活该你没鸡腿吃。走亲戚呀!
走亲戚,真快乐!三亲四戚,七大姑八大婆,亲戚越多越好。只要五百年前是一家,长竹竿多少能够着点,而时间上又排得开,那就得走走。正月里,大人们要是在家忙着招呼客人,实在走不开。那没事,咱自个骑辆自行车,由稍大点的哥哥姐姐带着,要不就拉上爷爷奶奶,照样走亲戚。能走几家是几家,谁不走,谁是……呵呵,不说,你也明白。
走到谁家拜年,谁家都得备个黄油油香喷喷的大鸡腿。特别是男孩子,准保一走一个准,都能吃着最好的正腿。何谓“正腿”?一般来讲,一只鸡,两条腿。一条腿斩两刀,一刀去掉鸡爪,再一刀,就斩出个鸡腿,这是如假包换的正腿。至于副腿,也叫“飞腿”。跟飞毛腿没半点关系,其实就是鸡翅膀。
照样两刀下去,一刀去掉小鸡翅,再一刀斩出个副鸡腿。不留神看,外形似乎跟鸡腿差不多,也像把小手枪。其实,有区别。因为几千年来,家鸡早都不飞了,平时顶多也就扑扇几下。所以这副腿,肉虽也多,但偏肥;肉质较松散,吃起来味道不如。本身就是假的,基本没得换。
有的人在笑:“呵,这鸡腿还分正副呀?”莫笑,万物同仁。既然有副县长,副局长,自然就有副鸡腿。男孩子们,都爱吃那正鸡腿。至于女孩子嘛?除非会哭,还要哭得有水平,够分贝。否则,就只好吃副鸡腿喽。好象有些不公平。但没办法,那时就这样。所以说,男女平等好是好,往往女孩子喊得比较积极。
我少时住的村子,在大山里。村名叫大悦村,笔者的笔名。所以那时走亲戚,首先从大悦村开始。大悦村村子不大,四五百号人,分成三部分,掩映在不同的三个山谷。最靠外的是沙窝里,顾名思义,那儿的晒谷场边,河水冲出好一片平坦沙地;中间的叫竹山下,就是在一座长满竹子的大山下;我们家在坑尾,意思是山之尾。其实山后面还是山,一山连一山,似乎无穷尽。
奶奶嫁给爷爷前,早先是竹山下人。所以在竹山下,我们家有很多外戚。而外戚最疼的,往往就是外甥。何况到奶奶那辈分的,更是别提。我小时候真还蛮俊,模样周庄可爱,魅力无人能敌。那些个老人们见了我,个个束手就擒,乖乖奉上最好的正鸡腿。
每到过年,从年初二开始。年初一说是不让走亲戚,也不知谁定的破规矩。竹山下,就成了我首要扫荡的目标。几日里下来,鸡腿肯定大丰收。不光自己吃得大腹便便,胃满肠满;妹妹也能一并分享我的喜悦。我说的是正鸡腿哦。糊弄谁,也不能糊弄妹妹;妹妹,打小我就疼她的。可就这样,还是能有不少剩余。吃不了的鸡腿,整个包了拿回家,可以留着下次待客。当然喽,已吃在肚子里的,即便回到家时已经基本消化完,也得一五一十,告诉家里的大人。这是礼数,不可偏废。
现在想想,那大概就算是我小时候,为家里做的最大的贡献了。因了我儿时的万人迷,我们家哪年不少杀几只鸡?这点,即便母亲,也不得不承认。
最好吃的鸡腿,是“长有伯”家的鸡腿。他们家养蜂子,好几十箱蜜蜂呢?一年总得产个近千斤山蜜吧。所以,他们家的鸡腿,跟别家不一样。
他们家的鸡腿,是把刚斩好的嫩鸡腿,用山里的冷泉水煮了,捞起来,正午的日头晒上几个小时,等鸡腿上的水分晒得差不到,再用一个类似木刷子的东西,上面全是锋利的钢针,在鸡腿上面不停地扎,翻来覆去扎上个五六遍,全都扎透了,放在高纯度的野蜂蜜里,浸泡上一两小时。之后用根竹竿,把鸡腿一个个挂在朝阳迎风的阁楼上,让山间清朗洁净的风月阳光,自然处理。
等到要吃的时候,把鸡腿从阁楼取来,放在蒸饭的竹器里,蒸上个把小时,再用个小碗盛了特制的调料,趁着热气吃了。天啊,那个鲜香嫩滑,至今想来也就四个字:口水,口水。至于心爱的妹妹,整个童年时期,统共分享过两次。不是哥哥狠心吃独食呀,实在是那鸡腿美味独一份,全村再找不着第二家。
哎……如今是难再吃着,家乡那美味的鸡腿了。不是城市里没有鸡,都是圈养的饲料鸡;不是肯德鸡不卖鸡,辣味鸡香堡、香辣鸡翅、油炸鸡腿、墨西哥鸡肉卷,个个都是鸡,鸡肉也照样一丝一丝的;也不是饲料鸡油炸鸡,就一定不好,一定不美味。问题是,心境不同了,再不能单纯明了的,专心凝着眼前的鸡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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