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我与《采薇》擦肩而过

那次,我与《采薇》擦肩而过

襃厉散文2025-04-18 11:53:58
“昔我往,杨柳垂;今我来,雪霏霏。问故人,可记当年高歌唱《采薇》?”——题记卿尚小,共采薇很小的时候,我们住在乡下。我每天下午搬个小凳子,坐在庭院中,指着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咿咿呀呀的说着含混不清的音节
“昔我往,杨柳垂;今我来,雪霏霏。问故人,可记当年高歌唱《采薇》?”
——题记
卿尚小,共采薇
很小的时候,我们住在乡下。我每天下午搬个小凳子,坐在庭院中,指着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咿咿呀呀的说着含混不清的音节,盯着夕阳发呆。无聊的用稚嫩的、带有婴儿肥的小手拨弄着地上的蚂蚁,等待姐姐的归来。
最开心的时候,是姐姐背着小书包,出现在门口。我高兴地蹦跳着,呶呶囔囔的说:“姐姐回来了!”。姐姐笑盈盈的拉起我的手,对我说:“带你去采花好不好?”我脸上挂着鼻涕也顾不得擦,傻傻的点头。
姐姐拉着我,一步步走在去田野的路上。我跟在身后,仰着头望着姐姐,幸福地笑着。
我们手捧一大束花坐在田畔,姐姐在身旁清唱:“雪欲来的时候,又烫一壶酒……”
卿初嫁,独采薇
后来我们迁居到城市,再也望不到一望无际的平原,我却总是坐在落地窗前叹气。因为我不仅仅丢失了自由,还有姐姐。她,要出嫁了。
那天的婚礼上,我看着姐姐幸福的相拥,那眸眼间的点点柔情令我无法忘怀。苍美的手指带着发光的戒指,洁白的婚纱裹着姐姐娇小的身形。那一天,姐姐是全天下最美的新娘。
他们将带着誓言度过一生,执手共看人生的绚烂。
但——
姐姐再也不能陪我走下去,再给我唱好听的《采薇》了。那天我听着放出的《采薇》,泪水模糊了双眼,耳边又荡起清泠的歌声……
——岭上霜红也浸透了眼眸,那首歌,哽在喉,沉默不忍回头。
卿已嫁,忆采薇
暑去冬来,莺飞蝶舞,四季流转!
姐姐早已嫁为人妇,我们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睡在同一张床上,讲话讲到天亮。只是有时候回来看看我们。身上散发着成熟的气味,我却再也看不懂了。
黄昏午后,姐姐斜倚在我的肩头,听着我讲着以前发生的趣事,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一两句,更多的时候,只是笑笑。
我小声的开口:“姐——”
“嗯?”
“好久没听你唱歌了!”
姐姐清了清嗓音,那清泠的歌声充盈耳畔,我却没有以往的满足,只是掩面叹息。
姐姐早已不是当初的孩子,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无忧无虑的时光。我丢失的是一个金子般的童年回忆,我们的笑颜变得不再单纯。
这次又听到《采薇》时,竟觉得是那么的陌生,调子不复小时候的好听了。
“问离人,山中四季流转又几回?……”
应该是这个调吧?
那一霎那间猛然醒悟,原来与我擦肩而过的不仅仅是曾经的姐姐,还有《采薇》啊!
——问故人,可记当年高歌唱《采薇》?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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