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是风筝三月天
阳春三月,春光明媚,暖风熏人,草长莺飞。每到此时,正是放风筝的大好日子。纸鸢,蝴蝶,蜈蚣,老鹰……形形色色的风筝漂游在阳光和蓝天的深处,成为春暖花开时节一道别致的风景。梦想中,放风筝最好的去处是大草原
阳春三月,春光明媚,暖风熏人,草长莺飞。每到此时,正是放风筝的大好日子。纸鸢,蝴蝶,蜈蚣,老鹰……形形色色的风筝漂游在阳光和蓝天的深处,成为春暖花开时节一道别致的风景。
梦想中,放风筝最好的去处是大草原。一手牵着线,一手翻动着线轴的转盘,迎着无边的绿浪拽着飞舞的风筝向地平线的尽头跑去……身心的自由在那一片刻得到了最大的释放。
印象中,放风筝似乎是乡村孩子的专利。每到春暖花开的时候,在大人的帮助下,孩子们把几块简单的竹篾搭成十字形、井字形的“龙骨”,用几张书纸或报纸裱糊起来,再飘出几根纸条做尾巴,一个简易的风筝就做成了。也有那心灵手巧的,做成各种鸟兽形状的风筝,栩栩如生,让孩子们欣喜欲狂。选一个天朗气清的日子,来到油菜花铺开一地黄金的乡野,在群群蜜蜂与蝴蝶的飞舞中,伴随着泥土腥味中萌动着的生命气息,孩子们一手舞动着风筝,一手牵引着长线,迎着阵阵暖风奔去,在一片欢呼雀跃中,风筝缓缓升上了天空……
及至成年,放风筝的情趣自然是淡了。蛰居县城之后,风筝更是变得陌生起来。待到有一天出门,突然看到蓝天白云中漂游的各类风筝,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忽略了这城市上空中久违了的心灵风景。
小城中有一条横跨东西两岸的资江,长长的江桥成了放风筝的绝好去处:风大,桥宽,人少,江空,无挂无碍。放风筝的大都是老人,偶尔也有一两个小孩。他们带着一条矮小灵巧、收放自如的“Z”字形凳子,找一个地方坐下,小憩片刻。然后,起身将菜碗大的、长长的线轴抽出一部分线来,一手抓住硕大的、制作精美的各色风筝,从桥栏杆上缓缓放了下去。江水悠悠,江风习习。起始,风筝飘飘荡荡犹如喝醉了酒一样直扑桥下而去。眼看快撞上桥墩了,忽地从桥洞里刮出一股劲风,风筝几个翻滚,径直往空中冲去,渐渐地,越飞越稳,逾飞逾高,终于稳当当地浮游在高空,如一枚钉子楔入了天空的深处。在这里,看到了平生所见过的最长最大的风筝:一条足有一公里长的蜈蚣在天空中缓缓蠕动,一只犹如小山样的鹞鹰在天空深处慢慢遨游。天空中偶有真正的飞鸟路过,他们竟好奇地围绕这些“同类”久久盘旋,不肯离去。此时,江上白帆点点,天上风筝飘飘;天空倒映在水底,水底复印天空。天上地下,相映成趣。恍然间,只觉得天空中那只浮游的风筝就是自己,自己就是那只风筝,几欲乘风归去。似乎天上就是人间,人间就是天上,大有庄周梦蝶、不知身在何处之感;又有“天上宫阙,不知今夕是何年”之慨。
江桥上放风筝是一景。尤其每到上下班时,路过江桥的行人、车辆往往会被江桥上空各式各样飞翔的风筝所吸引而驻足不前。行人的脚步变得慢起来,或干脆停下来,手搭凉棚望向远天深处;车辆中的人们也往往会探出头来,眯缝着双眼,恋恋不舍地、带有几分贪婪的地盯着白云中的风筝不放,分享着放风筝人带来的那一片刻的清闲和快乐。
在生活的脚步越来越快的今天,各种娱乐和游戏层出不穷,其中的乐趣似乎远远胜过放风筝。但是,还是有那么多的人钟情于放风筝,足见风筝的吸引力非同一般:风筝寄托了人们遨游于无穷天际、向往无限自由的梦想;放风筝其实就是放飞一种心情,让人得到那一份飞翔和遨游的畅快,让平时饱受红尘羁绊的心灵享受一番短暂的宁静和自由。
2010年4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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