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的记忆

烟的记忆

五指山脉散文2025-04-06 01:39:57
我第一抽烟,大概是在读小学三年级七十年代的时候,那时我还住在乡下。有一次,我的一个堂兄盖新房了,请外地的工程队来建。盖新房子请烟是少不了的,天天都有一小堆金黄金黄的烤烟丝放在工地的地面上请做工的人抽。烤烟丝边上放着一小叠用来抽烟用的特制白纸和一小盒火柴。那时乡下很少有抽卷烟的,更不用说有带过滤嘴的香烟。上了年纪的人大概都抽过这种烟,也有人叫它喇叭烟,因为它用白纸卷起来外形像喇叭一样。
冬季的一个上午,大概九点多种,我有事从堂兄的工地上经过,看见烟丝已摆放出来。边上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个做小工的来了,他在摆弄锄头等工具。我迅速地拿了一点烟丝用一张白纸卷起来。当时,抽第一口感觉特香,很快我又吸了几口……我感到非常舒服和满足,有一种从未享受过的幸福感。我感觉自己已长大了,是个大人了。我清晰地记得当时的情景,那天是个好天气,太阳刚刚升起,五彩缤纷的光束从东边直射下来,照得大地金灿灿的。我淋浴在温暖的阳光里,举首注目东边灿烂的太阳,感叹阳光是多么的美丽,当时我的心情真是好极了。那时我年纪很小,大概只有10来岁,又没有在工地帮忙,抽人家的烟是不应该的。边上在摆弄工具的小工看见了,对我会心地一笑,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我知道他是不会对别人说的。我回了他一个顽皮的微笑。就是这一次抽烟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时光虽然过去将近有三十年了,当年吸烟的那种陶醉感和那个小工会心的一笑,在今天,其情景仍然是历历在目。
以后我进城读书,毕业后参加工作。我现在偶尔抽一点烟。我基本上不接受别人递来的烟,因为如果我接受了,我也要请别人,我就要和别人一起吞云吐雾,那样我就算是一个有抽烟的人,那我抽烟就要抽大了。
我一般是在天气比较冷的时候抽一点,整个厦天我可以一支不抽。对我来说抽烟可以去寒,还可以防感冒,而我又是一个体质较弱容易感冒的人。我对抽烟不会上瘾,如果我连续多吸几支,就会感到全身难受,心脏也会感到不舒服。
现在我抽烟,即使是抽很贵很高级的中华烟、熊猫烟等,也没有了记忆中那次抽烟的好感觉,没有了那样的陶醉感。我想,那样的感觉是在那个物质极度匮乏的年代才会有的。现在物质丰富了,各种物质享受随时都有,很难再有当年那样极好的感觉了。
有时,我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家里客厅的沙发上吸烟的时候,常常会回忆起第一次抽烟的情景,回忆起那个年代,回忆起我的物质贫穷但精神丰富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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