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奶奶“赵大脚”

我的奶奶“赵大脚”

啧声散文2025-04-18 01:39:13
想起奶奶,就想起奶奶的故事。思绪又将我带回已逝的童年。
奶奶出生在封建社会,哪个年代流行女人裹脚。小小的缠子束缚着女人只能大门不出小门不迈。衡量女人美与丑的尺度,取决于脚的大小。完美漂亮的女人,必须具备一双三寸金莲之小脚。听奶奶讲,路上如果发现小脚印儿,那些好色之徒就用柴棒量好脚印夹在耳朵上。女孩子从七,八岁起,大人就强迫她们裹脚,手段及其残忍,将碎碗瓷放在脚心,用缠子裹住,打着她们在院子里跑,血浸透了缠子,留在地上的是一个个清晰的血脚印儿。
奶奶有个妹妹特乖,依照大人的吩咐,成功的缠出一双小巧的俊脚,倔强的奶奶背着大人偷偷放松缠子,使得她于小脚无缘。
奶奶嫁到我们家的那天,观看新娘的人很多。花轿落地,奶奶的脚刚迈出花轿,就有人说:“快卸龙门插板,赵大脚来了!”从此,再也没人记起她的真名“赵大脚”这一绰号伴她走完了艰辛的生命之旅。尽管奶奶有着高俏的身段,俊美的脸庞,但是一双大脚却使她没少受爷爷的冷落。
战争年代,我家住在红白交界之处,乡亲们塥三岔五都会受到白匪的骚扰。为了躲难,乡亲们修好藏身的高窑,村庄通往山洞的要道,一旦白匪出现,乡亲们就会立即转移到安全地代。有一次,为躲白匪抢劫,乡亲们进山躲藏,不知何因,消息走露。白匪沿山而搜,乡亲们并住呼吸,瞪圆眼睛看者白匪越来越近,焦虑的汗珠从头上滚落而下。关键之时,被蚊虫叮咬的孩子开始闹腾,急中生智奶奶将正要啼哭的小儿压在奶头咀上,白匪搜索之后,孩子早已窒息而亡。为了确保全村人的性命,她舍弃了自己的亲生小儿。同年,伤寒又夺走了奶奶的二儿和爷爷,忍着剧烈的伤悲,带领着她的四位儿女艰难度日。
一日清晨,奶奶上柴房去柴作饭,柴房躺着一位腿部受伤的年轻战士,殷红的鲜血浸透了他的裤管,脸色苍白的他对奶奶说:“大嫂,你别怕,我是咱百姓的对队伍,执行任务受伤了,在你家躲会就走,决不连累你们。”奶奶听罢当即立断,将伤员暂时藏在我家地窖里,擦干血迹,烧掉了带血的柴草,风声紧罢之后,又将他转移到山洞里。夜里敲开可信的乡里家门,凑些细粮油蛋为伤员养伤而用。听奶奶说,我家养了一只漂亮的大红公鸡,贫穷的年代叫鸣报点全靠于它。为了伤员养伤她杀了自己心爱的大公鸡,炖好鸡汤,送往伤员的养伤之地。每次都用树枝拉掉来回的脚印。在她的精心照料下,那位同志的伤渐渐愈合。一日送饭的奶奶快到山洞时,看见几位白匪快要接近山洞,急中生智拼命的摇晃树枝,“哗”“哗”作响的树叶引来白匪,他们将奶奶追至沟壑边沿,别无选择奶奶纵身跳下沟壑,伤员安然无恙,自己的腿再也没能和正常人一样行走,一双拐杖辅佐她走完后半生。从那时起,她就成了我们村唯一的一位女共产党。共和国成立后,党和人民并没有忘记她这位支前女英雄,每年县上的慰问团就给奶奶送来许多慰问品,那甜甜的点心奶奶总是舍不得吃,留着为我解馋。
记得有一年,久旱不雨,地里的庄稼叶用手一捻就成粉抹,干旱如火,焚烧着乡亲们棵棵焦虑之心。繁星满天的夜晚,月亮把银辉撒向大地,蝉声长鸣,螅蟀嘘嘘,忧心忡忡的奶奶难以入睡,她坐在门口的青石板上,仰望着天空,从众星之中寻找着紧靠天河边沿的水平星,奶奶指着水平星对我说:“水平星也叫尺子星,它们相隔的距离一尺左右,大瓶罐小瓶天就下雨,小瓶罐大瓶天则无雨。还有天河边的天猪,天猪攻过河天无雨,天猪攻不河天有雨。”天上的星星不时的眨着眼睛,我的脖子酸了,眼睛困了。进入了甜甜的梦乡,奶奶用她的大襟衫裹着我,在她温暖的怀抱里,我睡的是那样的香。而她却不知疲倦的观望着天空,等待着苍天喜降甘霖,普救众生。后来她领着村子里的婆婆们,东家凑一碗米,西家凑一碗面,做好供品,摆放在麦场中央的供桌上。编好柳条帽戴在和我一般大的孩子头上,用柳枝抽打着孩子哭。据说,孩子的眼泪能换来雨水。我想,奶奶打别的孩子不会打我,嬉笑着。奶奶怒了,用柳条狠狠的抽打着我,条子所到之处生疼生疼的。待我哇哇大哭之时,奶奶方才罢手。夜晚,奶奶搂着我,轻轻地为我按摩屁股上的伤痕。从记事起,奶奶从来没舍得打我,为了祈雨,她第一次打了自己的贴心小棉袄,痛在我的身上,也疼在她的心上。
记得有一次,奶奶问我:“奶奶死了,你哭吗?”我说:“哭”奶奶笑着说:“那还差不多。”
后来我长大了要去县城读书,,临行时,奶奶一再叮咛我,吃饭要吃热的,衣服要穿暖,咱家人老几辈缺少文化人,去了要好好学习,奶奶还等着享你的福哩!”
再后来,年迈的奶奶被病魔拖垮了。临终前,一再嘱咐父亲的还是那句话:咱家缺少文化人,不要打绕孩子,让孩子安心读书。”待我拿到录取通知的那天,奶奶已经离开人世。捧着录取通知书,我长跪在奶奶坟前,伤心的泪水滴落在我膝下的黄土地。
奶奶您这位普普通通的农家妇人,无有名师指点,却懂的很多。您以博大的胸襟舍身取义,您在平凡中尽显伟大,在伟大中尽显平凡。您的一生是坎坷的,又是成功的。对您的后人,没有留下金银财宝,而是留下了象松树一样的做人风格。您的光辉永远照耀着后人前进的方向。”
想起奶奶,就想起奶奶的故事。思绪又将我带回已逝的童年。
奶奶出生在封建社会,哪个年代流行女人裹脚。小小的缠子束缚着女人只能大门不出小门不迈。衡量女人美与丑的尺度,取决于脚的大小。完美漂亮的女人,必须具备一双三寸金莲之小脚。听奶奶讲,路上如果发现小脚印儿,那些好色之徒就用柴棒量好脚印夹在耳朵上。女孩子从七,八岁起,大人就强迫她们裹脚,手段及其残忍,将碎碗瓷放在脚心,用缠子裹住,打着她们在院子里跑,血浸透了缠子,留在地上的是一个个清晰的血脚印儿。
奶奶有个妹妹特乖,依照大人的吩咐,成功的缠出一双小巧的俊脚,倔强的奶奶背着大人偷偷放松缠子,使得她于小脚无缘。
奶奶嫁到我们家的那天,观看新娘的人很多。花轿落地,奶奶的脚刚迈出花轿,就有人说:“快卸龙门插板,赵大脚来了!”从此,再也没人记起她的真名“赵大脚”这一绰号伴她走完了艰辛的生命之旅。尽管奶奶有着高俏的身段,俊美的脸庞,但是一双大脚却使她没少受爷爷的冷落。
战争年代,我家住在红白交界之处,乡亲们
标签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