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下,碧海上

蓝天下,碧海上

鹤子小说2025-07-26 08:30:10
那是一个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早晨,少女踱步向海边。临近大海,眼前的景致逐渐开阔。湛蓝如水的天空下铺展开一条干净宽敞的道路,两旁站立起挺直的椰子树。少女一身休闲装,懒散地走着。迎面而来一只装备精良的赛车队
那是一个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早晨,少女踱步向海边。
临近大海,眼前的景致逐渐开阔。湛蓝如水的天空下铺展开一条干净宽敞的道路,两旁站立起挺直的椰子树。少女一身休闲装,懒散地走着。迎面而来一只装备精良的赛车队,领头的人嘴角向上扬起,冲少女笑了笑。
果真是惬意的早晨。
近了,近了,可以听到涛声阵阵。那是萦绕在少女脑海中的流波舞曲。一刹那,整个世界宽阔了。天蓝蓝、水蓝蓝,水天一线。
嘿!蓝!多漂亮的蓝!清新的海风狠狠灌来,隐约闻到海的丝丝味道。
在海浪不断拍击,朵朵浪花在石头上幻化成碎玉,有三个人提着钓具,一派悠然地坐在石头上,享受起他们美好的早晨……
恍惚听到一个稚嫩的童声:“喂,螃蟹在那儿,快抓呀!”少女抬起眼帘,凝眸沉思。没有人告诉她,她安静的样子其实很动人。
那是十年前的事了吧!那时候淘气的伙伴们每日早早骑着单车到海边捉螃蟹,少女就是其中的一员。那时的她能灵活地在各块石头上快速地跳跃。忽而一个浪打过来,脚边的石头就被海水吞没。随之,洁白的小脚丫顿感一阵清凉。少女还记得她抓到第一只小螃蟹时的场景,一手拎着那可怜的小家伙,一手在逗弄它坚硬的壳儿。在晨光中缓缓绽放出胜利的笑容。
缓步前行,少女无意识地将双手插入口袋。“是它,它还在啊!”少女的目光聚焦在不远处的一棵生长在石头与石头间隔中枯树上。它光秃的枝干和干瘪的表皮上勾勒出岁月的风霜。这么多年了,它还是老样子。安静地守望着大海,看它的碧波荡漾,听它的咆哮浅吟。
看到沙滩了,只见一大片金黄在阳光下闪动。今天,海上的帆船出奇得多。少女走过那个直通沙滩的转口,暗叹不知几时那里已经立起了一块石头,赫然写着:“千帆竞赛——西海岸十景之一。”原来这里已经成了帆船训练中心啊!少女抿嘴一笑。跳下沙滩,鞋子一瞬就陷入细碎的沙子。
碧海晴空、风光绮丽。海面上千帆相竞的情景占据了少女的视线。涌动的线条上隐约可见片片浮动的帆。
“早就应该来这里给心灵放个假了。”少女情不自禁地伸展起身子。
平日安静的沙滩上早已聚集了一堆人,一看他们在镜头前乐不可支的笑脸,再看看沙滩上拉帆船的机器,他们无疑是观光客和训练员的家属。
在离少女最近的地方,一艘完成训练的帆船归来了。一个矫健的身影从帆船里探出头,紧身的黑色运动服包裹住的是一具优美的运动员身材。运动员利索地把帆船拉住。少女盯着帆船,感觉它比想象中的更高大,也更坚硬。不待她思考,运动员已经走远。
少女站在原地,又看到一艘帆船靠岸。这个运动员可没有方才那位的好运。即将靠岸之际,整个帆船因失去平衡,突然歪向一边,穿上的人儿霎时落入水中。落水的人很年轻,带着太阳镜的脸盘被阳光勾勒出姣好的轮廓。年轻人看到少女注视着他,拖动帆船的同时,冲少女展露出一抹友善的微笑。少女同样回以一记微笑。
整个海边一片欢腾。海滩上的人举着高倍相机相互拍照、追逐、嬉戏。海面上的人则畅游于碧波。少女完全被眼前的闹腾震撼了。多少年了,不曾来过的记忆之乡。多少年了,那些模糊的险些忘却的昔日再次浮现。
少女越走越靠近大海,湿湿的细沙被踩下一长串脚印。随即又被海浪抚平。望着幽蓝幽蓝的大海,少女大胆地向前迈了几步。不一会儿,膝盖以下完全被浸湿。有人撇头惊奇地盯着少女;有人好奇地打量着少女灵秀的面孔;有人默然走过,只当她是不相关的背景。
少女直视海天交接的地平线,伸开双手。她想起了在某部电影种,天使就是以这样的姿态堕落人间的。她觉得这个姿态特别好玩,于是久久伸开双臂,凝视远方,沉默不语。就在少女尝试将整个身子没入海水的关头,一只手轻轻拉住了她。

镜头转向了少女身边的少年。
从少女黑色的瞳孔中,倒映出少年清瘦高挺的影子。暗绿色的外套,泛着一星银光的耳钉,染成微黄色的头发。
少年微微一笑。少女收拾起梦境,任由少年拉着她。他们谁都没在意彼此湿湿的裤管和鞋子。只是很安静地顺着沙滩走,不多说话,却也不尴尬。偶然低语几句,也是颔首一笑。如果你在那天遇见他们,一定会为他和她和谐的画面而驻足。
走了一段,少年累了。他随意地坐倒在沙滩上。就像他习惯性地栽倒在家里那种松软的沙发上一样。少女在他身边蹲下,她在沙里找到了根细细的树枝。她便画起古怪而淘气的图形。少年脸上始终挂着笑容,专心地看她信手涂鸦。
玩累了,少女开始在身边用沙堆起古堡。“这是门”、“这是城墙”、“外面还需要一条护城河”。少年听着少女的喃喃自语,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到最后,少女实在累得不行,懒散地坐下,湿湿的鞋子和裤管早已沾满金黄金黄的沙粒。
路过的人都忍不住瞧向他们。少年安静地坐着,少女闭着双眼,侧耳倾听潮声。不知不觉,海面上的帆船越来越少,涛声依然铿锵有力,直捣入内心。
少女闭着眼,童年的画面一幕幕在她的脑海中回放。
不久,她的眉越拧越紧,似乎要纠结在一起。脑海中童年的伙伴和往昔的欢快被现实的魔手一把夺去。她不甘心朋友相忘于江湖,她不甘心浅尝物是人非的荒凉。
她一下子睁开双眼。
一只手静静向她伸开。少女抬起迷离的双眼,惊魂未定,幽黑如潭的双眸在瞅着少年的瞬间,眉头一展。她将手放入少年的掌心。

镜头拉回到很多年前的夏天。更加年轻的少年对少女说:“当你难过的时候,请让我陪在你身边。就这样静静地、悄悄地、默默地跟着你。你想说什么,我陪你说;你不想说话,陪你走走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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