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活着,孩子
从卫星云图上看到的一个点,白白的一个点是她出生的小镇。每天,小镇上的人们就赶着初升的太阳,前前后后地沸腾了。林离背着书包悠哉悠哉地闲散在镇上唯一的大街上,躲藏在呕哑的人群星。冷眼地看着忙碌的人,仿佛一
从卫星云图上看到的一个点,白白的一个点是她出生的小镇。每天,小镇上的人们就赶着初升的太阳,前前后后地沸腾了。林离背着书包悠哉悠哉地闲散在镇上唯一的大街上,躲藏在呕哑的人群星。冷眼地看着忙碌的人,仿佛一切事不关己。走到了尽头,便是小镇的中学了。所谓的操场尘土飞扬,紧凑着算就80平方米吧!黄黄中穿插着一点绿色,就是那角落的大榕树,总是绿的刺眼。在半空中的红旗好像破了一个洞。是林离昨天被叫到办公室挨批时,看见主任的“五彩办公桌”(由于桌子经常掉漆就重新刷上,颜色不一,也不晓得是谁先给取的名字,大家也就传开了)旁分明搁着国旗和插在上面有此耀眼的针。其实即使林离没有看到,她也知晓,因为补上那个洞的布的颜色比较暗。眼前这破旧的铁门,在林离看来有些讽刺,也是,一扇及腰的铁门又有什么阻挡的能力呢?有时候林离在想,抠门的主任为什么不干脆卖掉这铁门,敝开大门,自己也便省了这一步“刘翔式”的跨栏。
同往日一样,林离越过铁门,脚尖刚着地,第二节下课铃就响了。她还是不紧不慢地走到初三(二)班的教室里。偶尔有同学问一声“林离,早上好!”“早上好!”林离才会主动回应一声。不然,林离似乎很少说话?曾经,别班的一个男生送了一封情书给林离。上面写着:
“喧哗者华而不实,黯淡着满怀珠宝。你的眼睛似乎没有温度,我愿意用我的心暖和你。”只可惜,林离看也不看就隔空抛物,给抛垃圾桶了。
有一个人的眼光赤裸裸地注视着她,不是讨厌,不是害怕,不是悲哀,是心疼。那人便是江芸,她的眼里有一个故事。
大概是在二年前,也就是林离初一的时候。那时的林离是个活泼的女孩。活泼得令人难以和现在的她联系在一起。林离刚到成才中学,是有些错愕,但随即又笑了。本来一个偏僻的小镇又怎么奢望有多么多么漂亮的校园呢?她把手搭在江芸的肩上,笑嘻嘻地说:“小芸,学校挺大的。看哪!那有一棵好大的榕树,走,去瞧瞧。”江芸柔和的目光落在林离身上,笑着说:“好”。她和林离是一起长大的,她是喜欢和林离做朋友的。她知道林离的爸爸出门打工,家里只剩奶奶和她。林离每天都到菜市场抬些烂菜叶儿,说是喂家里养的猪。有时会为了多争些烂菜叶儿跟村里一些也是捡烂菜叶儿的人发生争执。
班上同学写得密密麻麻的纸和有时大失荷包买来喝完的饮料盒总是落入了林离的“百宝袋”。林离常说:“咱那袋子啥都有,真像叶三金说的那个什么叮当猫的百宝袋。”脸上很是骄傲的神情。
叶三金其实就是叶鑫。叶鑫是镇长的儿子,勉强也算是镇上的大户。听说叶鑫出生的时候,原是天朗气清,叶鑫呱呱坠地那刻,说快不快,说迟不迟,老天打了个霹雳。本是件不祥的事,竟让镇长给硬掰成这是上天给孩子的祝福,瞧瞧我这儿子长得多福气。许是让镇长给说着了,叶鑫不负重任地长得很福气。胖嘟嘟的脸颊推着五官,还有胖嘟嘟的身体。
镇长刚开始时盘着给儿子取个“财”气一点的名字,什么叶财、叶有钱之类的。后来是去办理户口的时候,镇长的老爹听媳妇说了那一大串财气的名字,气得风风火火地冲到派出所,直嚷嚷着要改名字。镇长的老爹是有上过学堂的,说什么也要给孙子取个才华的名字。就这样,两人发生争执,谁也不让谁,搞得派出所唯一的警员老刘想偷懒一下,不得顾忌这对来派出所表演闹剧的父子。“才气,财气”老刘想着,突然,瞅进纸上一个大大的鑫字,脱口而出,“干脆叫叶鑫得了。”许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两个异口同声地应到“好”。
“鑫,好啊!金多兴盛!”
“《正字通》吕五子不是以‘鑫’为首吗?不错,不错。”
各有各的想法。事情也就这样定下来了。
每每林离说自己的布袋是百宝袋时,叶鑫就会用嘴巴挤开胖胖的脸颊,轻蔑地说:“说你那破布袋,还好意思说是百宝袋,不要笑死了。”林离也总是挑了挑眉毛,耸了耸肩膀,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怎么?忌妒了?回头,叫你镇长老爹帮你买去,啊?!”很是经典的对白,却还能每次都惹得同学们大笑,叶鑫的脸便白也不是,红也不是。只得瞪了林离一眼,悻悻地说:“谁稀罕!”而后气冲冲地回到座位上。脸上好像被气充得鼓鼓的,变得更圆了。大家常笑煞着对林离说,叶三金准是被你气胖的。也难怪大家这样说,叶鑫从开学到现在,大抵只过了一个月多,一下子胖了十斤。回去在磅上称重的时候,把镇长气得一口气吸不上来,从后面倒了下去。
有一次,江芸要到林离家里,顺道在林离家斜对面的小店里买糖果时,无意间听到店里的人正在讨论林离,下意识地停驻在窗外。才知道,林离原来还有一个妈妈。
林离的爸爸妈妈是自由恋爱。林离的妈妈是市是一所中学的教师,家境挺好,林离的外公和外波也都曾是那所中学的教师。老套的棒打鸳鸯的故事,但还是发生在了林离父母身上。当时,林离的父母秘密交往。不久,妈妈便未婚先孕,这在那样保守的镇里是不被允许的。况且林离的外曾祖父是当过官的,名望更是不能同一般人家相比。林离的妈妈害怕自己的父母知晓,所以跟爸爸讲了到香港的计划,可是,世事总是这般巧合。林离的奶奶病倒了。这惊天雷炸了林离的爸爸,为了相依为命的母亲,毅然决然地否定了这个计划,本是不想,谁知,天算并不尽如人算,纸包不住火,还是被林离的外公、外婆知道了,强逼着林离的妈妈离开林离的爸爸并且打掉肚里的孩子。许是那时林离的妈妈已有了五个月的身孕再加上她的苦苦哀求,两位老人才答应让她秘密生下孩子。
林离的外公找了校长,委婉地让校长辞了林离爸爸的保安工作。不管林离的爸爸多少次苦苦哀求,多少次跪在二老面前,两位老人就好像铁了心地视而不见。
林离的奶奶得了风心病。风湿性心脏病先是没有什么症状的,也许是为了儿子的事操心,老人开始出现心慌气短,手脚水肿的症状,这才让林离的爸爸意识到病情的严重性。在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放下对林离母子的千般眷恋,出门打工赚钱。许是老天怜悯,在林离的爸爸省吃俭用,拼命工作的情况下,林离奶奶的病情被抑制了,连医生都说是奇迹,谁说不是奇迹呢!
在这之前,林离的妈妈也顺利地产下一名女婴。孩子有着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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