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寡妇、光棍与狗
杨寡妇,一位美丽的村姑,本应享有亮丽的人生,却摊上个人见人畏的“克夫命”,这就注定了她的人生必然浸满坎坷与辛酸。嫁到我们村时,已是她第五次燃起生活的希翼,谁知嫁过来不出半月,男人又撒手人寰,留下满室苍凉和一村畏怯的目光。
美丽的容颜,似乎是上苍赐予她灾难的象征,几经婚姻的周折,她开始认命,再也不指望嫁人,感情的繁衍是生活的奢望,家所拥有的温馨被永远尘封在记忆深处,心如死灰,就这样孤孤单单稀里糊涂地过完余生算了,从此,杨寡妇的名儿便名副其实的背上了。
杨寡妇在我们村里的地位,颇为敏感。除有几分姿色,丰润曲线的腰身,不知招来多少女人妒忌外,女人暗里像看护发春的狗儿般看护着自己的男人。许是那克的狠毒,村里的男人就算觊觎着,也没那个胆儿,面对这个风情万种的尤物,男人们心里不免存在一丝丝余悸,眼看着鲜花日渐凋谢,一个个也只好摇头叹息。
至于村里的女人,只要杨寡妇不去招惹自家男人,大家也就相安无事。不过暗地里都认为她是“扫帚星”,怕沾上晦气而远远地避着她。因此杨寡妇的日子宁静得如一潭死水,日过境迁,渐渐她恍若被岁月吞噬的尘埃而被人们遗忘了,可谓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杨寡妇除了种一点点地以外,大多数时间都在豢养她的猪啊,狗啊,鸡啊什么的。在她眼里,这些家畜就是自己的家人,而她是它们的主人,时间一长,人和动物竟产生了感情,谁也离不开谁。久而久之,就有了心灵上的感应,杨寡妇茅塞顿开,精通了动物的语言,尤其是狗语。
杨寡妇的狗是一条毛色花白的母狗,名叫花花。花花成天跟杨寡妇形影不离,“汪汪”地闹,杨寡妇知道它是饿了;花花摇摇尾巴,又“汪汪”地叫,杨寡妇明白它要啃骨头。花花就像杨寡妇最会撒娇的小女儿一样向她要这要那,而杨寡妇也乐衷于满足它的要求,花花用动物独有的可爱将笑容写满了杨寡妇阴郁的面庞,日子也不再那么冷寂了,弥漫在心里的阴霾也日渐消散了。
二
杨寡妇家的对面,住着村上另一个名人,阿奇,两家之间横着一条大沟,隔沟相望,相距不过百十米。这阿齐在不到一岁的时候,随着父母去赶集,乘坐的据说是当时最时髦的手扶拖拉机,不慎翻下了悬崖,当闻讯赶来的村民们找到阿奇的时候,他正被母亲死死地护在怀里,村里人用力掰开母亲的手把他抱过来的时候,不霭世事的他脸上还挂着憨笑,又岂知父母早已双双而亡。村民们直叹息:这孩子命硬,克死了父母。善良的村民们可怜这孤儿,阿奇就靠吃百家饭长大。也许缺乏管教,阿奇就是不长进,今年三十八岁了,老婆都没讨着,村里人都管他叫“光棍”。他最大的本事就是每天带着黄狗上山撵兔子,如果顺手,还会干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阿齐的黄狗是一条成年的公狗,挺能耐的,一旦嗅到兔子的气味就非得把它逮住不可。阿奇撵兔子,黄狗功不可没。当然它这一身本领归功于阿齐对它从小的训练。一般情况下,光棍一星期就能享受一顿兔肉,他认为这日子已经不错了,小康呢。
虽然阿齐与杨寡妇毗邻而居,却是死敌。杨寡妇的鸡丢了一只,怀疑阿齐给偷了,因为阿齐以前教唆黄狗逮过她的鸡,于是杨寡妇指桑骂槐。可这次的确不是他干的,他有点冤枉,就跟杨寡妇大吵起来。杨寡妇骂阿齐光棍,说他永远讨不到媳妇;阿齐回赠她一个扫帚星。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战火越烧越旺,还引来了许多村民的围观。围观的村民不但没有一个站出来帮他们调停,而且还怂恿他们打起来。当然,这些村民有的是想看热闹,有的却是一片好心。他们认为光棍与寡妇打架多半是假打,俗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他们两个“八字”都硬,以毒攻毒嘛,说不定还会成就一桩美满姻缘呢。不过,也有人认为他们是打不到一起去的,杨寡妇何许人也?她曾是五个男人的老婆,什么样的男人没有见过?恐怕对光棍,尤其是阿奇这样有点偷鸡摸狗毛病的光棍更不会稀罕。
杨寡妇耍泼了,她张牙舞爪地把阿齐骂了个狗血喷头。阿齐心一横,跑过去就给杨寡妇两巴掌。杨寡妇也不是省油的灯,对阿齐又抓又踢又咬。阿齐毕竟是个男人,不用吹灰之力就把杨寡妇摁倒在地,杨寡妇只好顺势抱住阿齐小腿耍赖。
阿齐的腿被杨寡妇像蛇一样缠着,任凭他怎样使劲,杨寡妇的手就是不松。他犯难了,被缠的小腿甩也甩不掉,跑也跑不了,他也不能真下死手打她吧?刚才两巴掌,阿奇还有一丝丝后悔:好男不跟女斗。
正在这时,花花看见主人受到如此欺凌,就猛地向阿齐扑过去,照着他的大腿就是一口,阿齐痛得嗷嗷怪叫,说时迟,那时快,黄狗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蹿出,一口咬住眼寡妇的裤管,用力去拖,杨寡妇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松开阿奇,阿奇才得以挣脱杨寡妇的纠缠,捂着大腿上的伤口一瘸一拐地逃走了。看着阿奇逃走了,黄狗很快松开了杨寡妇的裤管,对她汪汪地叫了几声,亲昵的摇了摇尾巴,然后跑到花花身边,那个亲热劲,就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精通狗语的杨寡妇明白黄狗为何不咬她了:一边是主人,一边是“丈母娘”,黄狗左右为难啊,他所作的事情必须要两全其美!这让杨寡妇心理产生了丝丝感动:阿奇的狗居然也懂怜香惜玉,通人情世故呢。
“鳏寡之战”可以说是以阿齐的落荒而逃而告终,他身上被抓伤不下于七八处。尤其是那狗伤,害得他住了半个月的医院,还强迫性的被打了几针狂犬疫苗。
阿齐阴着一张苦瓜脸躺在病床上。他觉得自己很窝囊,好歹也算是个男人,落得如此下场,还得怪那该死的母疯狗,他暗自发誓:一定要在某个时候于某个角落用最坚硬的石头将它活活砸死。黄狗虽然帮助阿奇脱困,可是他并没有帮阿奇报仇,好像还有点吃里扒外,这令阿奇恼火,那以后,阿奇少有好脸色给黄狗。
阿齐要报仇,看来希望渺茫。因为花花一直形影不离地跟在杨寡妇身边,单独出去的概率几乎是零。自花花立功之后,杨寡妇就更加宠爱它,时常在阿齐对面的院子里演习她们之间的默契。阿齐明明知道她们的演习是在向他示威,在证明她们有能力抵御外来的侵略和凌辱,纵然有黄狗在,他也不会伤害杨寡妇。因此,阿齐一直不敢轻举妄动。
三
日子如风中的落叶不经意就飘远了,鳏寡两家的矛盾虽未升级,但也未曾降温。阿齐对杨寡妇的怨气依然存在,特别是对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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