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幸福成为可能
我到处宣传我的美好生活,被朋友们嗤之以鼻;美吧你,等你娶了称心如意的老婆再说。结果我走到哪儿,朋友就说“我们的美好生活来了”。
世事难料。因为课题的提前完成,我真的过上了这样的生活。就这样美好了数日,有一天,当我坐在屋里沙发上瞪着眼看外面空濛的烟雨时,时间仿佛一下子停滞不前,孤独排山倒海而来。这间以前总觉得太小的房子变地大而空洞。即使开亮所有的灯,仍然黯然一片。
我喜欢任何种的和任何式样的灯,一点点的火光或是照耀的明亮,它们都可以渗透黑暗,给莫测的黯然添生了眼睛——任何在黑暗中闪烁的眼睛,不都是美丽,令人感激的吗?
我爱灯,爱光,那是因为灯正嵌在黑暗里;我们爱美,爱女人,那是因为她们的眼睛是顶大的,顶黑的,而且顶会闪亮,顶会流动顾盼的。灯里发出热力,正如同眼睛里藏着爱情。
北方的这个春天,嫩寒拂面,我却在抛掷流光。我开始怀念爱情,怀念那些接送妻子的同事们。一层一层的回忆在许多想象里拆解、重组、缝合,爱情竟然空前美好起来。我怀着无比向往的眷恋心情,想象着找到自己最爱的人的情景;大摇大摆地挽着她的手,在人群涌动的大街上大声说话,穿过每一条马路,在成双成对的夫妇面前放声大笑。那感觉仿佛如在春天的旷野,蔓草跳着舞迎接桃李春风的邂逅。
一个人的孤独原来是这么可怕的一种事。无处排解,无人可诉。
事情就是如此;一旦盼望已久的“幸福”将会来临,最初的欢欣雀跃,会演变成急不可待的期盼,一个人设想着,一个人美着,走路都发晃。
马尔克斯在获得诺贝尔奖授奖演说里说过:“到那时,爱情将成为千真万确的现实,幸福将成为可能。”爱情或者幸福只存在于“那时”,不是以前,不是现在,不是将来,而是“那时”。
当我还在活着,我渴望着过一种永远恋爱的家庭生活;当她病了的时候,我会用唇去触觉她额头上的温度,当她不能自理服药的时候,我会用口喂水给她,这样她就不会因为水的凉热而摇头,当她气息不匀的时候,我会用手摩挲她的胸口,这样她会尽快舒畅起来。我企盼着坐在家里两双手同在一个键盘上流水行云。而且我知道,当我重新开始生活时,我们还会为一些小事争吵,甚至思考人为什么要成家,然后合好后继续渴望着美好生活的向往。
瑞典导演伯格曼在《第七封印》中曾说:“人的尊严就在于,能够对我们看似前后矛盾的命运逻辑,反复地质疑。”
生活,就在这样的质疑中继续,以一种睥睨一切的姿态向前。大难不死再次令相互珍惜的人们与生活紧紧相连,它试图教会我们永远对生活或者命运保持一定的敬畏之心,当然也爱这些素常看起来太过伟大的字眼。
幸福都有可能,只是靠每个人自己把握,人生的种种就在于努力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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