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丢了女儿

那年,丢了女儿

鼎亨散文2025-04-22 21:22:31
结婚后,因为女儿身体一直不好,我被迫丢掉工作,成了专职太太。当时老公在镇政府工作。女儿刚满两岁的那年圣诞,老公的同学在城里新买了房子,那天搞庆祝入新居的仪式。我们带了女儿,早早进城,身上多装了些钱,一是为了给同学行礼。再是想买点什么。
同学安排吃饭的饭店在一条大街的小巷,已经中午十二点过了,可依然没开饭,说是还等个人,我有些烦乱起来,想起刚才路过广场时,好多人买奖券的热闹场面,而广场离我们所在的饭馆很近,一直不热中于赌博之类,不奢求意外之财的我竟鬼使神差地站起身来,对身边的女儿说:“妈妈去上趟厕所,马上就回来,不许乱跑!”女儿看着我,没做任何表情,我飞快地走出饭店的大门,向广场走去,没想着回头望一望。
挤进人群,迅速买了两张奖券,急切地撕开来,什么都没有,带着失落返回饭店,走近桌子,一看,呆了,不见了女儿!问另个桌子上已经酣酒的丈夫,他竟然不知,整个饭店的人都没注意到,不知女儿何时不见了。我疯了般跑出去,跑上大街,街上人来人往,丝毫没有女儿的影子,当意识到女儿可能走丢了,我一下子瘫在了地上。
丈夫用力搀扶起我,眼里涌满了泪:“梅子,站起来,你千万不能倒下,我们共同找,我就不信女儿会丢,不信我们找不到!我俩都是善良的人,从没做过亏心事,这样的不幸不会降临到我们头上,老天不会不怜惜我们的,我的感觉一定没错,相信我!”
我已经泣不成声,依着丈夫,站了起来,浪仓着脚步,死死盯住过往的每个行人和小孩,哭泣在寒风中哆嗦。只觉得眼前模糊着清晰,清晰着模糊,转过一条条街,又返回,生怕转身的瞬间,错失了女儿走过的机会。脸上的泪转瞬间结成了沧桑的痂。
镇政府同来的几个同事,都放下了碗筷,来到大街上寻找女儿。为了得到更多人帮助寻找,我和丈夫跑到我父母处,见到我妈,除了颤抖,我竟说不出话来,一句“毛毛丢了!”失声凝咽。
我妈安慰说:“丢不了的,毛毛头上有印记,咱们一定会找回来的!不管她丢多久!”她慌忙跑向小妹刚刚去做头发的理发店,一把扯了小妹就往外走:
“你二姐把毛毛丢了,你还做什么头发,快走!”
小妹慌里慌张地卸下刚刚卷好的杠子,和我妈一起走到街上,寻找女儿。
丈夫和公安局的同学商量着一切能够有效的可行办法,公安局的同学充分利用工作之便,在瞬间对各个车站进行了布控,对开出市里的车辆重点检查,以防止被拐出市区。丈夫和我则来到电视台,准备在电视上播出寻人启事,借助电视台的传播,寻找女儿。
丈夫和他同学走进电视台的大院,我站在路边,靠着电线杆,无助地哭着,痛断肝肠!一中年妇女走过我身边,看我伤心欲绝的样子问:
“你莫不是丢了孩子?哭的这般伤心。”
我无语心痛。
“你孩子是不是叫谷梦柯?”
“你怎么知道?”我急切地问,一把抓住那妇女大姐的手,不再松开,好象她带走了女儿似的。
“你别急,别急,孩子在,孩子在,刚才还在我商店里。你看,这不是我商店,门口那条湿印就是你小孩刚撒的尿。”
顺着她手指的地方,我确实看到了一条弯曲的湿印。丈夫已经去了播音员的家,因为晚间的节目已制作好,也因播音员骨折了腿,无须再到电视台来,要播出寻人启事,得把播音员从家里接来,把寻人启事插播在新闻前。
我和丈夫的同学来到这妇女大姐的商店。听那妇女大姐和我们讲事情经过。原来,女儿在饭店里,在我转身走时就跟在了我身后,只是我不知道,而我又走得快。她走到街上就找不到了我,就一边走一边哭着喊妈妈,刚好一老妈妈推着自行车,从女儿跟前走过,看到女儿哭着找妈妈,就把女儿抱了起来,放在她自行车上,问女儿妈妈哪去了,说奶奶帮你去找。
“我妈妈去了厕所,爸爸在喝酒。”女儿回答着,并央求好心的奶奶帮她找妈妈。女儿并乖巧地说出她爸爸叫什么名字,她叫什么名字,爸爸干什么工作,可是没说清在那个地方工作。那老妈妈用自行车推着女儿,转遍了大街小巷,总是没能和我们遇上,她于是带女儿去了电视台,希望得到电视台帮助,能找到我们,而电视台下班了,老妈妈只好先带了女儿回她家。出了电视台,看到大门口附近有商店,老妈妈就带女儿进去了,和店里这位妇女大姐说了情况,说孩子父母肯定会来电视台,天太冷了,她先带孩子回家了,她把她家的地址留在了商店里。说完,妇女大姐递给我一张写有地址的纸。接过地址,百感交集,有想叩头的冲动,那位大姐说,快去接孩子吧!我掏出钱,在她商店里买了许多食品,并多给了些钱,说不用找,匆匆坐上同学的摩托车,去接女儿。
顺着地址,敲开了门,一眼看到房子中的女儿,她手里拿了个小苹果,眼睛红肿,正对着老妈妈讨好般的笑,又转身对着老妈妈上小学的儿子叫哥哥,那秩嫩的声音因哭泣而嘶哑,一顿一顿的余泣让人心疼。女儿很伤心和难过,那满脸的泪痕,那抑制不住还在断然而流下的眼泪,无不在表示着她想妈妈,想家人,而假做出的笑,讨好的神情,和红肿着的眼睛,使我的心生生地疼。我惊讶与女儿在陌生人面前的表现,两岁的孩子啊,竟懂得看人的眉高眼底,知道是寄人篱下,掩起伤心,忍耐难过,笑对陌生环境。我心酸酸的痛。女儿转身看到了我,说妈妈你去哪了啊?我怎么都找不到你,说着紧扑进了我的怀里。
抱起女儿,用棉大衣裹住,不让寒冷侵袭,坐在车上,华灯已初上,夜幕昏黄。来到同学家里,女儿已在我怀里入梦,许是白天的变故,令幼小的女儿也心力交瘁了吧,妈妈的怀抱就是她最依赖的世界,所以任颠簸任吵闹,竟酣畅不醒,直至第二天天大亮。
那个时候,手机还没盛行,只有个别的老板手里有大哥大,镇政府里更是无人拥有,所以,信息不是太灵通。女儿走丢的事,由当天回镇政府的同事传开,但都不清楚找到与否。当第二天早上,我和丈夫抱着女儿走进政府大院,院里聚满了政府包括所在村上的干部,院里停了辆大型客车,原来他们准备再不见我们回来,就准备大家一起进城,寻找我女儿,他们说女儿是政府院里的孩子,大家都认识又熟悉长相和特征,找起来比外人要得力的多。我和丈夫感动了。在陆续的日子里,知道我们丢了女儿但不清楚找到与否,就打电话让我们去这,又去那认领孩子,原来那天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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