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夏天的距离,一段冗长的记忆
过往的时光是银灰色的,像一卷存放了多年的黑色底片一般,辨认不出很久之前出现过什么样的鲜活色彩。在一盏有着昏暗的街灯下,我单薄的身影被拉长了一片,那一道长长的,窄窄的阴暗,是一段很长很长的记忆,一直固执
过往的时光是银灰色的,像一卷存放了多年的黑色底片一般,辨认不出很久之前出现过什么样的鲜活色彩。在一盏有着昏暗的街灯下,我单薄的身影被拉长了一片,那一道长长的,窄窄的阴暗,是一段很长很长的记忆,一直固执地匍匐在那里,向我低声呢喃着夏天的漫长与无垠。总是在某个有阳光的午后,在某个街道的拐弯处,在一群少年中看到某个相似的背影,就不知觉中延伸我思念的距离。
等待光阴的符号被重重打上五年的标签,亲爱的樱木花道,你是否依然是那个笑起来明眸皓齿,把篮球轻放在掌心的红发少年。
上帝的怜爱与垂青,你不知道生老病死,反反复复地生活在那个夏季,永永远远都是那个笑起来没有忧伤的温暖少年。
很多很多年以后,或许我早已是满头白发,步履蹒跚,连一份温暖的记忆都无法珍藏得完好无缺,可是,当我的眼光再次掠过你,你的眼眸中凝结着温暖与笑意,一直一直都是我初次邂逅你的干净模样。
我可以毫不费力地想起那个夏天的模样,不单单是它浓墨重彩的味道,更因那是唯一一个时节,我曾那么近距离地看着你从我的身边走过,不用再把思念折成一条金黄色的长椅,只期待着某一天,你无意经过时,会喜欢上它金黄的小麦色光泽。
很多个时候,我在街上看到某个穿着白色T恤,浅白色牛仔裤的少年,就会想起你的样子,或那一定是一个与你有着几分相似的少年,踏着阳光的节奏向我走来,抬起头来的时候,目光宛然。
而你,除了那个小小的篮球,那个瘦瘦的篮球所撑起的那个夏季,会不会模糊地,哪怕是不经意间想起那个明媚的午后,勇敢地拉住你衣角的女生。
那个夏季的尾端,她第一次拉住你的衣角,凝视着你,然后小声地说了什么。
亲爱的樱木,你记起她对你说过的话没有。
其实我多么想再次回到五年以前的神奈川,继续偷偷地躲在某个角落,看到那个背着深蓝色的背包,右手轻拖着篮球,吹着口哨的红发少年,就跑到你的面前,止住,勇敢地握住你的手,你的五指修长,骨节分明,是一份不可言喻的幸福感,抬起头,告诉你这五年来我所做过的每一件事,甚至是极其细微的,一件一件讲给你听,好弥补我们之间因为时间而产生的空白。
然我隐约地感觉到,这份空白会拉得更加漫长,漫长到我没有足够的勇气与时间回来,漫长到,亲爱的樱木花道,或许,我再也无法回来了。
原来,一旦错过了一个人的某一个时节,就是一辈子错过了,我以为我只是错过了你的某一次练习,某一场比赛,某一次失落,殊不知我错过的是你的永生永世。
三井是一个让人心疼的孩子,曾经受伤却又坚强地回到了球场上,是的,有他在,真好。
但是樱木,你不一样,你总是热烈地奔跑着,一直用同一个姿势奔跑着,仿佛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仿佛都不知道什么是忧伤,我以为我最可以放心的那个一人一定是你,因为,只有你,天生是可以感染别人的。
可是所有的人都会受伤,都需要另一个人陪在身边,我们都一样,以为可以逃避所有的悲伤,都那么倔强,总是不懂得放弃,于是庆幸地认为,我们依然懂得坚持。
我是最懂得最适合你的人,可是注定是与你无法同行的人,有那么多的选择,可是偏偏,我们始终走不到相同的道路上。当你还不知晓苍老的时候,我已是满头白发,再也无法像那个夏天那般,悄悄地跟在你的身后,感觉你的身影为我遮住夏季耀眼的阳光了。
如果人生若只初见,那该有多好,没有苍老,没有漠然,在我们微薄的记忆中,只剩下初次见面时微微的羞涩与美好。谁都不许离开,谁都不许变老,用一个最初的表情定格成一辈子唯一能拿出来怀念的记忆,那也没有什么不妥。
我曾经是那么虔诚地等待在那个你每天都会经过的转弯处,我也曾经那么近地跟在你的身后,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毫无悬念地拉住你的衣角,可是在那以后,你消失在了我触手可及的地方。那么又会是谁呢,又会是谁可以最终留在你的身边,她可以那么幸福与你并肩而走,而不像我,只能看着你晴朗的背影,总是会有一道浅浅的印痕投射在我的脸庞,像是一段无疾而终的爱恋。她可以任性地把手指深嵌在你的红色头发中间,她可以撒娇地让你背着她走很长很长的路,也可以那么幸福看着你偏执维持着那个梦想的姿势。
究竟会是谁呢,可以陪着你幸福,是那种我拼命想给却始终给不了的那一种。
格外想念你的时候,我会写下大把大把的文字,接着在信封上用力地写下“樱木花道”收,可是每一封都被原封不动的退回来,那些从未说出口的话,那些从来没有表达过的心迹,过了那么多年,依然有着一股流动的酸楚感。
我总是喝大杯的水,走大段的路,看陌生的风景,没完没了的听着摇滚乐,人们说我开始平静,开始淡然,开始沉稳,可是他们没有看到,你还是我心脏边最柔软的部分,柔软到一触碰,就会破碎得不曾露出存在过的痕迹。
不知道我们再一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用一种怎么样的表情,用一种怎么样的姿势,是不是互相望了一眼,就继续平静地继续向前走,还是我的眼睛再一次轻轻地掠过你的的时候,就蓦然感觉到生命的复苏。
我希望,自己在未来也能遇见你,我一定会像当初那样,一下子认出你的样子。
这些都不是我真正想说,如果真的在很多年以后,在街道看到有一个你缓缓向我走来,我一定会抽身而退,你始终是那副鲜活的模样,我早已不再是我,有的只是岁月的沧桑与时光的痕迹。我并不想那么匆匆老去,只是白天与夜晚不停地催促,哪怕我挤出一个淡定的笑容,那唇边的皱纹依然诉说着我的无奈。
一晃好多年,所有的记忆最终变得面目全非,那么,我不解的是,我是不是真的原原本本地坚持了自己的初衷,而以后剩余的日子中,又是否会托着自己骄傲地宣布过的梦想一直走下去,美好的愿望与曾经的梦想陪伴我再怎么漫长,都长不过我的生命。此去经年,我再也无法许诺什么,只是,我没有做到的,亲爱的樱木,你一定要做得更好,无论我遇见了怎么样的伤害与残酷,都会被这温暖所轻柔地覆盖,勇敢地活下去。
所以只要你在那一个永远都不会向秋天移动的夏季,找到一个温暖的地方,开始为自己的梦想流浪,我想,我就可以安静地剩下满满的笑容。
我习惯不停地在纸上写着思念的文字,过了好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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