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顺风
一路,跟看寒流滾滾而来,一天一夜间,到了内蒙首府一一大青山下的呼市。到底是首善之所,一下火车,咋天在额济纳狂掠的风沙了无踪迹,这让我不免诧异:是它在哪里留连耽搁了呢,还是火车轮子跑赢了它?现代化进程日
一路,跟看寒流滾滾而来,一天一夜间,到了内蒙首府一一大青山下的呼市。到底是首善之所,一下火车,咋天在额济纳狂掠的风沙了无踪迹,这让我不免诧异:是它在哪里留连耽搁了呢,还是火车轮子跑赢了它?现代化进程日新月异,过去许多不可能的事都成为现实。现在人世间没什么不可能。到恰应了那句话:不怕做不到,就怕想不到。百十年前,谁想到一日千里能成现实;谁会认为"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不仅是豪言壮语?!应合着小雪节气的这场寒流恰好在我出发的时候赶来。对于它的光临,我早从天气预报中得知而有所准备。羽绒服、保暖衣、棉手套都必不可少。前一天想要风度的浪漫衬衫,亦被琢磨之后现实主义的保暖衣所替代。姿态的美与寒冷的罪之间,选择毫无悬念,这正是多年生活经验的体现。说到经验,不能不承认它在生活细节生命方向上对人的帮助。那天朋友说单位开民主生活会,他想到一些关于单位建设发展的意见曾叨叨给另一个年轻些的同志,沒年轻同志在会上真说出来了;而他则只是简单自我批评了几句。那位年轻同志的意见自然被一把手反驳回来,弄得那同志郁闷至极。"话到嘴边留半分。"这是谁讲的?听说哈萨克族流行这样一个谚语:有意见吗?没有。这样简单明了。有意见?什么意见,为什么有意见,还有哪些意见,为什么是这意见而不是那意见,为什么你有别人没有?有意见的结果是没完没了。
一早9点多从家里出发时还没看到风的身影。当然,天上拉着些云幕,太阳一起床就有点萎糜不振,门前草地上没见着那群麻雀,马路空空不见几个人影,都在证明天气即将变化。但我还是跟为我送行的小裴侥幸地说现在的寒流也见不到个阵势,不像那些年感受过的西伯利亚寒流,整个是"高天滚滚寒流急,大地微微暖气吹。"但我们实在是高兴得太早了。当我们走出小城十几公里的时候,突然被一股沙尘迷蒙了前方。疾弛的车子里立刻传来密密麻麻的沙粒打击声。坐在后排的陪坐小黄马上提醒把着方向盘的爱人:慢点,能见度低了。小裴没有应声,但直视前方的目光更加专注。车前一阵一阵地扫过黄沙,路面上的沙子箭一般窜过去。风声並没因车里几个人的焦虑而稍有减少,反而在走过十几分钟后,沙尘整个笼罩了天地,能见度在那一瞬间降到了至多一两米。车子只好缓缓走着,慢慢辩认前方的路。好在路上车辆稀少,既没有超车,也没有追赶,不宽的道路上容得下如飘在汪洋中的小舟样的小车的蠕动前行。在一股股侧面或迎面而来的沙打下,我心里担心的不是別的,而是怕这猛烈的沙子会把这买来才几个月的新车门脸给毀坏了一一这不是危言耸听,前年从额济纳往阿左旗,乘坐的越野车司机说,他也要順便去收拾车子,上次遇上风沙把车身上的油漆全打花了。如果因为送我赶车把车打坏,真就是罪过了。
风沙并不理会我的担心,仍然以密集的沙粒炒着啪啦啦的声响,强化看我的心思。车子艰难地在尘风里挪动了数十公里。好在沙尘密集漫天鼓动的路段也不是全部,一段段地,天会亮起来。有的路段车子一转身,沙子便一簇簇地在路面上攥动撺动,又象是从天上掉落摔碎的云朵样,既而聚起出现,既而化为粉齑了无踪迹……终于到车站了,沙少了但风更劲了,连打开的车门我都怕它会被风给掰走了,紧紧拉住车门站稳后用劲拉回关上,总算没出意外。小裴也下车来,我连忙阻止:风太大,別去送了;行李也少,赶紧回吧。他在风里趔趄一下,从后备箱里帮我取下箱子,眯着眼说,好吧,你走吧。我提着小箱子往进站小广场台阶上走去。风忽地大起来,提着行李的我竟站立不稳,被刮得径直往一边斜着走去。被风刮着跑的情状,在我有记忆以来,还是头一次遇到。
顶风踏上了火车,等车终于开动,担着的心总算落进肚里。顺着风的方向沙的方向,火车有节奏地跑开來。我知道,这趟旅行一定快捷顺利,因为风从后边推着前头拉着,本就是顺风一路啊!
躺在卧铺上想,车跑得飞快,明天早晨我到呼和浩特,风溜溜达达地不知道会拐到哪里,怕还在我身后好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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