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断手

为你断手

污涂小说2025-08-02 13:00:53
(一)
他是我的兄弟,我们相识于一家装修极其简陋的迪厅,像很多电视中演的一样,我喝多了酒,独自趴在舞池外的栏杆上醒酒,突然身后一个硬物贴上来顶住我的臀部。
“把你那玩意拿走,姐是性冷淡!”
这是我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否则,我杀了你!”
我对他说的第二句话。
一分钟后,感觉身后的热度褪去,回过头,一个大男孩呆呆的看着我,双手举的像小日本投降一样。
“对不起!”
这是他对我说的唯一一句话。
他是个小混混,属于昼伏夜出的那种,给一些大老板打零工,跑腿,看场子,挣一点小钱又到处寻欢作乐,认识我那天,他帮老板试一批新进的催情药,20岁出头的小伙,自然是会有强烈的反应,像一只苍蝇乱撞时,他招惹了我。

吃喝嫖赌,他占了第二个。

我喜欢混夜场,他刚好是看场子的,于是,我们混在了一起。
我喜欢坐在吧台的高脚凳上喝烈酒,他喜欢混进舞池里跟那些穿着暴露的女郎跳贴面舞,有时我会盯着他看,有时他会站在黑暗的地方,默默的盯着我看。
我们不是情侣,也没有任何亲密的动作,唯一一点就是喜欢醉酒后一起勾肩搭背走在夜色阑珊的大街上。
“嘿,给我哥们来一杯血腥玛丽。”
他经常这样请我喝酒。
“毒和赌,我是绝对不会沾的。”
在他跟我说了这话的第三天,我们一起去一家新开的夜场,男厕所里,我堵住了他,他摇头晃脑停不下来。
“这是什么?”
我抓着一个白色的透明塑料袋伸到他眼前。
“摇头丸啊。”
他漫不经心的瞟了一眼,继续跟水池边的女孩晃着脑袋。
“你再说一遍。”
“摇头丸。”
“我*****,为什么要吃摇头丸,摇头丸不是毒品吗?”
我抓着他的衣领,一巴掌扇了过去。
他花了一个小时才吹好的公鸡头造型,被我扇的东倒西歪。
“你管我!”
他血红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我。
“去死!”
我飞起一脚,踹在了那面不是很干净的镜子上,于是,镜子里的他,裂成碎片。

男厕所门口,几个非主流的男生,被我的举动吓呆了,一个个木偶般的目送我离开。

我是个自由职业者,身材良好,长相良好,一切都良好。大多数时间,我会承接一些私人摄影师的拍摄活动,收入不多,足够活命。闲暇时,我在城东一家健身馆练跆拳道。

那天下午,他来找我,为了赔罪,他做我的陪练,让我打了整整一个小时,他坚持不戴头盔,所以,落了一脸的淤青。
“多久了?”

我们并排坐在大马路上,一人一罐啤酒,对着人流发呆。
“没多久。”
“能戒不?”
“能。”
他说到做到,真的没有再摇头晃脑,或者说,是没有在我面前摇罢了。

(二)
他被香港警察遣送回内地的时候,我正在千里之外的城市。没有人告诉我这件事情,他假兄弟一大堆,出事时没有一个人会帮他,至于我,不知道算不算那个唯一的真“兄弟。”
急匆匆的坐上南去的飞机,从包里翻出当天早上买早餐送的报纸,右下角一个版块:“内地男子自制船只偷渡到香港贩卖摇头丸。”
文字下面,并不清晰的照片,一个穿着牛仔裤,白T恤的年轻男子,被两个警察押解着往前走。
他头那样低,身材那样消瘦。
你大爷,你以为你低头我就不认识你了吗?

我赶到了当地的警察局,百般疏通,找关系。其实,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我认识的人并不多,有用的更少,我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钱,后来有一位业内的摄影师说,只要我免费给他拍一次人体,他就帮我忙。
免费?人体?
我坐在曾经跟他一起去过的夜场里,喝了一瓶最便宜的白酒,打烊时,又在夜场外面的台阶上抽了一晚上的烟。
那个摄影师,只是一个会使用高档相机的二流子罢了,他曾经因为耍流氓进过三次局子。
天亮了,我去找了他,脱掉衣服,拍了所谓的人体照片。
还好,白花花的肉让他没有食言,我把自己想象成一具死尸,感受着闪光灯和咔咔的快门声,我紧紧的咬住自己的下嘴唇。

这个二流子摄影师约了我三年,开出过业内最高的价格,我拒绝了三年,今天,终于主动送上门,以行内最低价满足了他。
我真他妈的贱!

终于,我见到了他,看守所内,一身灰蓝色的囚服,光头,诺大的黑眼圈,犹如一个多年的瘾君子,比我还瘦。
8分钟的会面时间,他一直没说话,低着头,也不看我,我把袋子里的东西一样样掏出来,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我给他带了烟,吃的,日用品,袜子和内裤。

时间到了,狱警带走了他,我抬眼,对面的桌子上,全是湿的。

他出狱那天,我正在外地拍片,晚上收工后,我去了网吧,打开QQ,他的头像亮着,视频中,我见到了他,黑色衬衫,光头,面无表情。

然后,我出事了,那些人体照,被无良的摄影师卖给了色情网站,据说,并不是很出众的我,成为点击率最高的一个。
我该庆幸,我是个孤儿。
一个星期后,一个模特朋友告诉我,二流子摄影师被人砍掉胳膊和双腿,吓得连警都不敢报,后来回了老家。
“这个王八蛋,自作孽,也不知道是哪位大神,为民除害了!”
这是行内所有人对受害者的评价。
好可笑,究竟谁才是受害者?

我去了他以前在的那个夜场,连着一个月,都没有见到他。调酒师说,他去了外地,可能不会回来了。
我要了10杯血腥玛丽,一口气灌下,居然,没醉。

那段时间,我认识一个人,他说,偷渡香港那件事情,他也有参与,不过他中途退了,还说有一个20岁的年轻男孩,死活不听劝告,非要去,说是想赚一笔钱,说是爱上了一个女孩,说是自己配不上她,说是想给女孩幸福。

(三)

一年后,他联系我了,说是想见见我,跟我说点事。
我去了很远的地方,一个有海的城市,冬天,很冷。
“这张卡你装好,里面有一些钱,模特是青春饭,拿钱开个小店吧,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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