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个人,四行泪
豪华大巴穿行在浓浓夜色中,穿越内心的空洞,缓缓驶进苏州城内。人间天堂,绝色美景,都与我无关。我为什么不远千里,只身闯入这片陌生的喧哗,心中的答案模糊不清。我的躯体是思想的傀儡,思想是摇摆不定的渡口,机
豪华大巴穿行在浓浓夜色中,穿越内心的空洞,缓缓驶进苏州城内。人间天堂,绝色美景,都与我无关。我为什么不远千里,只身闯入这片陌生的喧哗,心中的答案模糊不清。我的躯体是思想的傀儡,思想是摇摆不定的渡口,机械地来机械地走,内心蒿草丛生,荒芜一片。来到苏州,因为苏州有海子,我意念中的幸福。我想我的内心是渴望爱渴望温暖的,海子,从未见面的网友,他给了我温暖的幻觉,虽然是那么的暧昧,象飘渺的梦魇,但足已令我义无反顾,是的,义无反顾,虽然有淡淡的疏离感,但意念却在黑暗的隧道中孤独探索,缓慢向光明靠近……
下了车,拖着懒懒的身体,走出热闹的车站,人的拥挤见证着城市的繁华,一如脸上的微笑证明着自己的快乐一样——不堪一击!
早晨7:30分,二月的初春,冷风扫过,就象已故的外公枯糙的手抚摸脸庞,亲切却疼痛!我把自己萎缩在松松软软的羽绒服中,海子远远跑过来,拥住了我,他说捧着我就象是捧着一团火,一团让他燃烧的火!那一刻,两行清泪从眼角悄悄滑落,我以为是甜蜜的感动,用舌尖轻轻舔试,不料却涩涩苦苦,心中一震,可是我已没有了退路!我给自己虚弱的安慰,用眼泪画出一条完美的彩虹!
我是一个已婚的女人,不美,却迷住了海子,用我的文字,我的声音,我的人生,我的失败的婚姻。
走出围城,虚拟地走出,不敢留恋,孩子蹒跚的步伐,挥舞的双手,让我一转身泪如雨下,身后儿子嫩嫩的叫唤,让我撕心裂肺的痛,我的脚步瞬间犹豫,我的绝决让我义无反顾!
2月19日,一个背叛的日子,有飞蛾扑火的愚笨,更多的是堕落的快感!我不知道用这样的方式是报复婚姻中的他,还是让自己在烈火中燃烧成凤凰!我不需要答案,因为我这样做了,我只有向前!
在苏州,我过着金字塔最底层的生活,因为他承担着苏州社会的基础,而我除了空空的行囊,空空的思想之外,一无所有!所以,在苏州我注定贫穷,我想幸福可以创造,我努力,是的,我必须努力!
在他租住的小屋里安顿了下来,我仔细地打量着他,没有我想要的惊喜,内心依旧是一潭死水。从他闪烁不定的目光中,我看到了他的矛盾和犹豫。“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冰,对不起,委屈了你!”“是的,委屈了我,可我不怕。”他突然在我面前跪了下来,抱着我的双膝流下了长泪,我呆了,“怎么了,海子,我的到来让你为难了吗?”他只是一个劲地摇头,一个劲地摇头,让我的困惑象涟旖,一圈一圈无限扩大。我不再言语,我在等待他的宣判,就算立即枪决我也无悔!
从海子断断续续的叙述中我知道了一个大概:他已婚,家在农村,条件不好不坏,有一个7岁大的儿子,和老婆关系只剩下一纸约束,一直住在自己租住的小屋内,无事基本上不回家,每月给老婆应给的钞票。除了他,家里的一切都在老婆的掌管之中。他流泪,是因为他恐惧谎言一步步揭穿后的尴尬和不可收拾的后果;他坦白,是因为现实中我的那一份淡定。他说,我是一个淡定的女人,荣辱不惊又淡而不疏,内心却暗力无限,可以是一个和平的天使,也可以成为难敌的恶魔,向我坦白,向我忏悔是他唯一的幸福通道!
我是一个寂静的容器,质朴的外观、纯简的图腾让人放心。可里面却隐伏着无限盛大的不安定,可以是美酒,也可以是毒药。所以我终究是危险的,一颗摆渡的心总有沉沦的可能,对此,我无法左右!
如果说我是那只扑火的飞蛾,那么海子必然是那团火,与已息息相关。可是,海子的哭诉,我听得轻描淡写,如同听一个可听可不听的别人的故事!海子不是我要扑的火,我的火其实就是自己内心的不安定,我的一生一直在和自己较量,输的永远是自己,在那一刻我读懂了自己。
没有后路可退,我只有向前,那怕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义无反顾。
初春的苏州非常冷,我是一个非常怕冷的人,小屋内没有任何取暖设备,没有温暖可以让我靠近。他买来了一个热水袋,可是却没有热水可装,我依旧是冷,不停地抖。他说:“来吧,让我温暖你!”那一刻,内心是排斥陌生的身体,强烈地,不容协商。“你走吧,随你去哪,让我安静,我累了。”他沉默了很久,也看了我很久,仿佛在读一段难懂的章节。“你的眼中没有任何内容,没有内容,我却懂了,好的,我走,你好好休息!”那一夜异常地冷,异常地漫长,可自己却睡得异常地香甜。我知道我没有退路,所以万事皆放下,放下了也就全了了!
第二天起床,发现自己旧病复发,来势汹猛!我的心掉进了更深的寒流中,对未来滋生了第一抹的恐慌!他来后,眼前的情景让他明白了一切,因为在他面前我从来都是坦露的,没有过丝毫的隐藏。他知道我的病情我的病况我的病因,他统统知道。看见他的时候,我的眼中有晶莹的液体跳动,他一把把我搂进怀里“别怕,有我呢”?我放松所有的戒备,在他的怀里无声地释放我的无助、无奈!
他带着我去了那座城市最好的医院,望、闻、问、切忙完之后,医生说:“坚持服药,定期检查,不容忽视,弄不好会癌化。”这样的话我听多了觉得很无所谓,可是他的眼中明显多了关心,紧张的内涵。
回到小屋,我躺了整整2天,病情丝毫不见好转,反而还在恶化,我没有痛苦,没有不安,我觉得生命无常,这是我必经的劫,必受的痛。可是海子却非常地担忧,强行把我带到了医院住了下来,7天后,稍见好转,我坚持出院。我知道他手头非常的拮据,我不知道这7天的住院费他是怎么解决的,我不能给别人增添麻烦,是的,给别人,在我眼中,海子依旧是别人,我根本就不屑走进他的心中!
一次无意中发现他脖上的项链不见了,我知道那根项链陪了他很多年,曾经听他说,在他非常需要钱的时候,他也没有变买自己的项链。他说那根项链是他的护身符,多次帮他逢凶化吉,转危为安,他一辈子都将珍惜!可是,这次却不见了项链,我心里隐隐不安起来:“海子,项链是不是卖了?”“没有呢!我怎么会买呢!那是我的命根子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昨天洗澡时取了下来忘戴了。”他转过头去洗着盆里的衣服,说得平静而自然,可是他内心的余震分明强烈地撞击着我。海子是善良的,也是爱我的,只是我心中没有他!可是在那一刻,人性的本善战胜了我的淡定,我冲过去从后面抱紧了他,紧紧地抱着,没有言语,只有热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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