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聊斋新志三则
柳氏三姊妹,依次名:柳琴、柳莺、柳絮。东谷市鹈鹕镇柳树庄村人。三姊妹年纪各各相差三岁。
柳家有女初长成。长女柳琴,长大以后,许配到了飞蛾镇佘村佘三波为妻。婚后生有二子。
佘三波,高中毕业,回家务农,后经商办服装厂。先在家“小打小闹,”工人仅二三人而已。与其大言不惭曰什么“工厂,”毋宁说是“家庭小作坊”更为确切。后义务逐渐扩大,家庭小作坊变成了一个名符其实的小型服装厂。
嗣后,为了减少工厂税的缴纳,遂将这个办在故里的家庭小厂转移至隔壁邻县的耳朵山,厂名“俊鸟”服装厂,寓意“深山出俊鸟。”
二妹柳莺,高中毕业,高考落榜,待业在家。大家柳琴闻讯,遂招柳莺来厂料事。柳莺,天生丽质,姐夫佘三波一见倾心。嗣后,二人因“业务需要,”经常一块出差。今日上海,明日天津。出双入对,比翼双飞。关系日渐暧昧。佘父察之,警告儿媳柳琴:“你要小心。”柳琴深不以为然,轻描淡写曰:“冇事!”莺、波二人愈发如胶似漆。出门在外昼则同行夜则同寝,俨然一对并蒂鸳鸯。然而,为了掩人耳目,回厂以后,两人在柳琴面前却又佯装一本正经。
然而,莺、波二人无论怎样巧妙伪装,均难逃佘父这一双“老猎人”的犀利的双眼。佘父再一次在儿媳柳琴面前饶舌:“亡羊补牢犹未为晚。”然柳琴依然不以为然。甚至反怪佘父多事。
后,柳莺许配给侃县孤山镇剪纸村一小青年张军曹为妻。成亲之日,新娘子柳莺突然玩起了“失踪。”令人倍感诧异或曰蹊跷的是,几乎与此同时,佘三波也因“业务需要”出了远差。至此,莺、波二人的关系已昭然若揭。柳琴如梦方醒,悔之不及,寻死觅活痛骂自己有眼无珠。
嗣后,待莺、波这一对“野鸳鸯”在外逃婚归来,耳朵山、柳树庄、佘家村三地早已闹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然而,莺、波二人破罐破摔,依然我行我素。
而尤令人大感意外的是,柳氏三姊妹之老三——柳絮儿,在柳莺出逃之日,竟然李代桃僵代替柳莺嫁给了张军曹。柳絮儿出言更是惊人:“既然二姐可夺大姐的老公,缘何我不能夺她的老公?”
呜呼!奇哉!柳氏三姊妹!
【裸体】
A单位。B办公室。
C主任正饱蘸浓墨,书写一大幅标语。手捧一只大茶缸的D经理突然踅了进来。
在一旁,D经理默默地看了一会儿C主任写字。
俄顷,D经理突然对C主任写的字产生了兴趣。遂问:“你刚才正在书写的字体,是一种什么体?”
C主任:“黑体。”
D经理:“你到底会几种体?”
C主任握笔作沉思状,然后方告之曰:“我能写仿宋、隶书、篆书、草书、综艺……体。”
D经理:“嚄!厉害!”
俄顷,C主任反问D经理:“你呢?你能写几种体?”
D经理:“我顶多只会一种体。”
C主任:“你最喜欢的又是什么体?”
D经理不假思索,竟然脱口而出:“裸体。”
……
【后天又是星期六】
老焦,某镇办小厂一门卫。年逾花甲,鳏夫。说话口齿模糊不清。嗜酒,且动辄喝得酩酊大醉。逢周四,必念叨:“后天又是星期六。”久而久之,这话俨然成了老焦之口头禅。人们起先尚不在意,以为过了初一即初二,过了周四即周五。自古已然,没什么特别之处。老焦缘何会对此念念不忘?后来,人们对老焦的口头禅耳熟能详,方渐渐地体味出老焦此口头禅,原来有深意存焉。
原来,老焦弱冠之年,曾奋力救下一命。其弟老五刚降生,其父就以无力养活为由,暗将五儿捺进一只畚箕,然后,于一日拂晓,偷偷地将之背其某山岗深埋。幸亏老焦奋力救下,并且将以养活。且供之于书读。后老五长大成人以后参军,几年工夫就由班长升任之排长,连长……。复员后任×县某局局长。上任若干年以后,交由日广。朋友日多,收获日丰。家中布置得金碧辉煌。每当夜幕降临,送礼之人络绎不绝。弟对中等烟、酒之类皆看不上眼,乱堆于自家别墅内部之地下室。老焦因于弟有救命之恩,弟遂与兄约法三章,逢周六,老焦即可进城,弟家中等以下之烟、酒,任期自选。老焦每一趟进城,皆不虚此行。老焦每次进城,必自备麻袋一只,从其弟弟处背回烟、酒、火腿、笋干、罐头等物。
如是过了X年。
忽一日,小厂的工人,下班从厂门鱼贯而出。突然,就有人发现向来爱唠叨,且动辄就爱念叨“后天又是星期六”的老焦,言语突然寡淡了许多。人复憔悴,胡子拉碴。有人惊问其故,老焦戚戚然告之。原来是老焦之弟老五,因行贿受贿,卖官鬻爵,多行不义必自毙,已身陷囹圄。
从那以后,老焦每念极其弟,必潸然泪下,曰:“小时是我救了他,这些年,则是我害了他!我若能早日对他有所谏言,吾弟何至于今日。”
后天又是星期六。
老焦决计再次进城一趟。与以往的不同之处在于,老焦此番进城,不是像往日那样到其弟弟的住处接受礼物,而是背了一些从前在其弟弟处得到的礼物,去探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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