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寂寞,又美好
第一次见面是在图书馆,锦言独自坐在窗边,看着风把窗外的樱花树的花瓣吹进来,飘落在翻开的书页中,跳跃的阳光闪烁在粉白的花瓣上,有一种暖暖的温柔。有人轻敲桌面,锦言的思绪被拉回来。“同学,打扰一下,图书馆的闭馆时间到了”,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精致而又清晰的轮廓。锦言曾经听人说过,轮廓精致的男生很聪明,是天之骄子,后来,确实证实了这一点,溪洺,生物系公认的才子。
从此,锦言迷恋上了图书馆,确切的说,是为了能够见到溪洺。她总是想尽办法赖到最后一秒,只是为了听到溪洺催促她离开,这个时刻,只是对她一个人说话,有一种“阴谋得逞”的幸福,背景是洒落一地的阳光,很像溪洺,明亮璀璨的让她晃眼,让她着迷。
偶然的一次,听见路人的谈话,“生物系的才子终于追到中文系的心妍了,他俩好搭啊,金童玉女……”锦言的心被刺痛了,风刮在她不施粉黛的脸上,像纸片划过,生生的疼。
回到宿舍后,锦言照着镜子,镜中是清汤挂面的一张娃娃脸。合上镜子,冥思了好久好久,心妍是学校公认的美女,有一种妖娆却不张扬的美丽,据说是没有瑕疵的。而自己呢,充其量,也只是可爱而已。蓦地,一句话在脑海中闪过,“我要足够优秀,足够美丽,才能和你完美的并肩前行。”
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锦言和溪洺渐渐熟悉,见面也会微笑着打招呼,寒暄着。而锦言,似乎也越来越优秀,越来越有女人味,渐渐有男生对她示好,表白。而她,只是淡淡微笑着,装作视而不见,装作充耳不闻。从开始到现在,她喜欢的人只有溪洺,他的一个微笑就可以点亮她所有阴霾的日子。
坚信会有机会,于是等待成了锦言潜意识里的习惯。这样的等待,甜蜜充斥着酸涩,痛并快乐着。
终于有一天,锦言鼓足勇气,来到生物系教学楼后的百草园。那里种着板蓝根,大青叶,薄荷草,微风吹过,一阵淡淡香香的中草味道,锦言的心忐忑着,终于等到溪洺出现了,一副着急的样子。锦言拉住他,“请你给我两分钟,好不好?”眼神里一股执拗的倔强。
“我喜欢你已经好久了,我想知道,我会不会有机会。一年也好,十年也罢,你肯不肯给我机会?”锦言本以为心会跳的厉害,可当真正把一切说出来,似乎没有了心跳,只是静待“判决书”的到来。
溪洺愣怔了一会儿,反应过来,摸摸后脑勺,抱歉的欠欠身子,“对不起!”说完,没有多看锦言一眼,急急的走开了。舌尖像尝过胆,苦的无法倾诉,那种无力无奈无声的感觉,让锦言无所适从,几乎窒息。
慢慢的回转头,原来溪洺是去和心妍赴约,他牵着心妍的手,十指紧扣,不知道,手心的温度是不是自己想要的温度,而自己呢,只能左手牵右手,冰冰凉……
就这样告别吧,看着他残酷的,温柔的,眷恋的,难忘的背影,和自己的初恋告别吧。
那天的阳光,很柔和,锦言的心底,却闪过一种无能为力的悲哀,清醒的明白了,不管自己变成什么样子,于他,不会再有任何机会,
锦言告诉自己,不哭不哭,可是,不哭不哭,是否能当慰藉自己的理由呢?擦干眼角的泪,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愕然昂头,泪眼还有泪水闪烁,却固执的不让它落下。
为一个人流眼泪,相信自此后,再也不会有这么多的泪水了,他已经风干在记忆里。
很多时候,等待换不来奇迹,即使过程,有过甜蜜,有过幸福,有过美好,有过孤勇的告白,但更多的,是无奈,是寂寞……
白裙飘飞,十指紧扣的年华,悄然逝去,可是我们,还会记得,记得那些,那些又寂寞,又美好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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