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时,天空一片灰蒙
1大妹在割着猪草,刷刷刷镰刀与草的碰磨声此起彼伏,邻居三丫和胖灰也在近旁大刀阔斧地忙着。看着箩筐终于堆满青青的草,大妹、三丫与胖灰脸上不禁都泛起了笑意,哦!哦!割满猪草,可以回家了!走到田埂边,村里的
1大妹在割着猪草,刷刷刷镰刀与草的碰磨声此起彼伏,邻居三丫和胖灰也在近旁大刀阔斧地忙着。看着箩筐终于堆满青青的草,大妹、三丫与胖灰脸上不禁都泛起了笑意,哦!哦!割满猪草,可以回家了!
走到田埂边,村里的小伙伴正在放牛,几头壮牛一边啃着嫩草,几头小牛一边低水哇里嘻戏,小孩子们则围成一圈玩丢纸牌。三丫和胖灰不禁停下脚步,冲着前面急走的身影喊:“大妹,玩下嘛!玩一下再回家啦!”大妹头也不回,自管自背着猪草往坡下走:“不了,我还要煮饭。”胖灰摇摇头,拉着三丫加进了纸牌圈。
“回来了?”大妹刚把背上的猪草放下,堂屋里就响起了大伯的声音。“唉!”大妹应着,走进屋里,大伯坐在凳子上卷着烟草抽。“喏,伯奶给你买了件衣服放到柜子里了。”“哦!”大妹往厨房走去,洗米生火煮饭,然后拿张小凳子坐到堂屋里挑菜,一旁大伯唠叨着烦事。
大伯已经七十出头,顶上头发过半见白了,虽还不怎么显老态,但大妹知道大伯真的很累,为他们姐弟没少操心。那时母亲改嫁父亲也才刚死了一年,村里多少人建议让大妹姐弟跟她娘走,但大伯和伯娘还是把他们留了下来。彼时大妹六岁,二弟才五岁,亲娘就这么狠心撇下他们不管了。伯爷伯娘虽然穷苦,堂哥们的收入也很低薪,但对他们姐弟却从不舍得责骂,衣食住行哪样也不肯少,看着比那些有亲爹妈的孩子还要过得幸福。
2
伯娘时常和村人说,这个家穷是穷点,日子过得却是安躲。从小到大,走亲访戚赴墟市的伯娘都会带上姐弟俩,遇到不知情的乡人对着伯娘夸:“你这俩孙子真乖多惹人疼啊!”伯娘老脸上就笑出了花,二弟就会撒娇地搂着伯娘的手叫:“伯娘!伯娘快点走啦。”扔下一脸诧异的乡人楞在一边。
大妹读初二时,这种幸福“咔”地停滞不前了。不是伯爷伯娘不疼痛他们了,也不是堂哥们嫌弃负担更重了,而是家里添多了一个女人。那一年,大堂哥结婚了,娶了个伯娘自己选的媳妇,所以后来的每每争吵伯娘都占了下风。
某个周末下午,大妹二弟高兴地结伴回家,寄宿学校的孩子对于假日回家总是特别开心的。可是那天黄昏,还没进家门口就听到一个女人高八分贝的尖音在叫:“那两个有娘生没娘养的留在这里,要添多少开支呀!”“又不用你养!”放慢脚步的大妹听到大伯的声音低沉地响起。“呜呜”女人撒赖地哭了起来,大妹扯住要进门的二弟往屋角边上站着。“那两个孩子不用你管又不用你贴钱,你操的什么心呢?”大伯的话不紧不慢地,仿佛没听到女人在嚎哭。
大妹心冷了半截。那是堂嫂,自打她进门后家里就没安生过。头一个月就闹,骂大妹二弟为什么不跟她亲娘嫁,偏要留在这。过两三个月就敢对着伯娘吹胡子瞪眼的,屁事也不做,整天还嫌她姐弟俩碍眼,无论做什么都被她骂,就差没欠揍的份!末了还嫌他堂兄穷;姑妈和表姐来探舅舅,看堂嫂实在闹得不象话了,斯文的表姐轻轻说了句:“表哥要有钱呢,也轮不到你来嫁了!”气得堂嫂阴着个脸半天没吭声。
3
日子就在堂嫂的吵闹中磕磕碰碰地过着,大伯每在堂屋里抽烟就忍不住唉声叹气的,伯娘嘀咕着好好一个温馨家庭就这样搅乱了,对着邻里又不好说堂嫂什么,媳妇是自个挑的,只好哑忍。堂兄们在外地打工向来少回的,堂嫂更是得势般无所顾忌了,一屋子老的小的,都看着她脸色做人。
这天大妹好不容易把一大堆衣服洗完,就听到堂嫂的尖叫声:“大妹,你洗完没有?几件衣服都这么久!快来,这里一地的玻璃碎,给我扫干净。”大妹忙忙地拿着扫把往堂嫂屋子跑,大伯挑着箩筐刚进门,问大妹干嘛?大妹说:“嫂子房里打碎玻璃我去扫扫。”大伯就说:“不要去!”末了对着窗户喊:“你自己不会扫啊?没看衣服都还没晾,大妹还要煮饭呢。”堂嫂的尖音又响起:“扫个地都这么心痛,又不是你亲儿子亲孙子。”气得大伯眼咕咕的,大妹推着大伯往门外走:“很快的啦!我扫我扫。”
日子将就着继续过。节假日大妹二弟就去田里跟着伯父伯娘干农活,剩了堂嫂一个人在家推搪不过时才糊弄着煮几顿饭,还叫生叫死的嫌累。伯父伯娘都不吭声,大家忙了一天,吃完饭洗漱完毕都回屋睡了,留她自个没趣地嗯哼着。偶尔堂兄回来,伯父伯娘也不说什么,怕影响他们夫妻感情。二堂兄呢约略在邻居处听到点风声,询问她妈时伯娘就拍拍姐弟俩的头:“小孩子家多做点家务事也是好的,对不对?”两眼意询地望着他们,二堂兄也就搁下了。
在堂嫂生下孩子一个月后,自个溜到城里说找事干,把个咿咿呀吃奶的婴儿扔给伯奶就络手不管了。这下子田地的活没人干了,伯娘整天抱着小婴儿吃不饱睡不好,没到一个月就瘦不拉几地形神俱落;大伯一个人忙进忙出累得就差没趴倒,经济变得越发拮据,婴儿喝奶粉的钱就要好几百,大妹二弟住校的食宿也变成一件发愁的事了。
4
堂兄年底回来时开了个家庭会,大堂兄说:“爸,大妹读完初中就算了,让她打工赚钱供二弟读书。”大伯沉默地抽着烟,二堂兄接口:“这怎么行呢?她还未成年,找什么工作让她干?谁敢要童工?”大堂兄一时语塞,二堂兄又说:“大嫂也真是,家用不给、自己的孩子不管扔给妈也就算啦,城里回来也不过半个钟的车程居然一年到头都不回一次。请个保姆还要三、四百呢,更别说奶粉钱了。”大伯叭嗒叭嗒抽着烟,大堂兄被二堂兄一顿抢白脸色凝重起来,气氛一时变得紧张,伯娘抱着小孩在堂屋里走过来走过去的,大家显得更烦躁。
堂嫂被堂兄轰回来后,一场家庭战争终于爆发。堂嫂指着大妹二弟声嘶力竭:“有钱给他们寄校读书,就没钱给我儿子买奶粉?”“养大他们不用保姆费,就我儿子要保姆费?”“啪!”大妹听到一声清脆的声音落下,堂兄一巴掌拍到堂嫂脸上,堂嫂当即发疯似地扭着堂兄扯打起来,伯娘急了就伸手去拖堂兄,一时孩子的哭声、大人的撕打声乱成一片。“不要吵了!都给我住嘴。”大妹转头看到向来和颜悦色的大伯声音都变了,他气哼哼地对着堂嫂:“他们姐弟没爹没娘是孤儿!我不管谁管?难道让他们流浪街头做乞丐不成?你、你、你要是死了,你儿子我管养管教管送大学。”说完,大伯头也不回地走出家门。
大伯的震怒吓坏了全家。想到父亲向来温和、做事为人最是讲究和睦相处的,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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