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容等待
是的,就是那个冷空气南下的夜晚,有风,有雨。风雨很深情地在我的窗外呼应着他们一生一世恒定不变的情感。
一阵仓促的电话铃声划破了这静谧的夜晚,我几乎奔着扑向床头的电话机,在这个秋意萧瑟的夜晚,是谁打响了久违的夜间电话铃声?电话的那端传来了一个熟悉又感陌生似乎很悠远的声音,几句简单的对话,让我知道了,对方是分别将近二十年的高中同学,班主席,他告诉了我一个连做梦也不会想到的恶耗。他告诉我,当年的一个同班同学因病去世了,并通知我,某日同学聚会,并参加去世同学的追悼会……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挂断了电话,也不知道我们还谈了些什么……蓦然间,窗外的风声,雨声,让我感觉有种冬夜的凄清。
在同学聚会上,大家一直在谈论那个英年早逝的同学,还谈到另一个到外地去的同学也在二年前因车祸去世,在那丝丝惋惜和伤感的氛围中,完全没有了想象中的同学聚会的热闹和欢快。
蓦然间,有个同学号啕哭了起来了。也许是喝醉了。稍息,他抽抽泣泣地诉说:我们的同学没了,我的父母没了,其实我一直想多赚点钱,等经济条件好了,请同学们聚会,也想给父母多点钱,多陪陪他们,让他们过好日子,可是,我还来不及给他们说,有的同学就这么早走了,父母也在一次意外事故中双双离自己而去了……他还说,我现在才体会到“当我们想付出的时候,千万别寻找各种理由说或者想,等等再说吧!有的是时间”说这话的时候,他又大哭了。大颗大颗的泪落在他面前的酒杯里,他端起来,一饮而尽。拼命想要压抑住的哽咽声,如同沉甸甸的石头,压在我们每个人的胸口,感到窒息。
为了缓和一下气氛,我把一个在自己脑海中想了很久的问题提了出来,我说,大家分别那么多年,我搬过几次家,换过几个单位,你怎么知道我家的电话?此刻的班主席也已经回过神来了,他说,心中有牵挂,有关心,还有什么事情办不到呢?这次聚会除了一些经常来往的同学,还找到好几个失去联系的人,哪止你哦!这次是铁定决心要找到你们的。
一丝感动的涟漪,一朵愧疚的浪花划过心湖。对很多人来说,我们都有自己爱着、牵挂着、关心着的人和事,自己的父母、朋友、同学、同事乃至故乡的云、故乡水……只是,我们有时行为方式有问题,未付诸行动。其实我心中也一直牵挂着自己的老师、同学们、儿时的伙伴、牵挂着故乡的荷池、故乡的茉莉花庄和故乡的故人……可是,常常为不尽人意的生活,有病呻吟,无病也呻吟;常常羞于同学和朋友们见面谈论家事,常常婉言回绝各种同学聚会和朋友聚会;回避探望生命中该探望的人;回避寻找故乡的乡情……是的,我有太多的理由在回避,我总是在等待,在梦想,希望等到自己有如意的生活时,把心中的爱、心中的牵挂、心中所有的关心付之行动;总以为人生还很长,还会有很多的时间和机会可以等待。却忘记了,在生命的进程中,充满了太多的变数,太多未知的、不可预料的偶然;在时代向前的进程中事物也会有许多不确定因素的发生……当我们匆匆忙忙走过人生的每一段路程,当我们有意识地将爱存储在心中,以便在自己认为合适的时候付之行动时,也许就在某个清晨或者黄昏,在某个无法预知的时间,心中的牵挂,却突然的,毫无预兆的离开我们了;故乡的村庄也许就在一刹那消逝在时间的光影里。瞬间的爱的流失,瞬间的情的消失,那该是多么疼痛和遗憾?有些爱,可以重新寻找,有些疼痛可以弥补。而有些爱,将不再有机会获得,有些疼痛也无法再弥补。那时,我们存储的爱亦将如一江春水向东流去。那么,我们现在该做些什么?还要等什么呢?
今年,这个城市的秋天来的很适时,即使天凉起来了,也依然是柔柔的温馨。不曾退去原有的绿色,却被太阳染上了一丝的金黄。它依然显露了春魂里的妩媚,折取了夏魄里的俏丽,消化吸收成了多姿的秋的风韵。为一份友情而感叹,那是掠过生命的一抹云彩,有一丝斑斓、有一份淡雅、间或有一点淡淡的轻愁。很富有诗意的秋风秋雨,它让我知道了生命的短暂和可贵,让我知道了,珍惜现有的亲情、友情和爱情。爱,不容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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