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婚姻死了,一切结束了
原以为会哭天抢地的,会死去活来一翻,没想到竟是那样平静,看来这桩婚姻其实真的早就应该不属于我了,只是我一直自欺欺人,还让自己在里面挣扎了这么久,痛了这么久。也许是痛在前面太深太久,也许一切过了之后,就真的不再觉着痛了,所以真到这一天来临的时候,反而一切静了下来,一切过去了,是的,那些让人心酸让人苦不堪言的尘世过往,都将不再与我相关。我们都将把它们摒弃于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让它们慢慢死去,然后一一埋葬。
去的时候,也许是为着省几个票子,也许是为着别的什么,总之,我们还是坐着同一辆车子(那辆他自认为判给他的财产的摩托车),最后一同去走了那条一起走过许多回的路。那条路曾经是一条土路,一条坑坑凹凹的土路,在那条路上,我们从由骑自行车,到骑着那辆不知经过多少回组装的土麻木,到如今他骑的这辆摩托车。那条路也由原来的土路,换成了今天的柏油马路,而在这条路上走第一次的时候,也是走这之前的那一次走过的路。而那一次,他带着我在一个很平坦的拐弯处,一个洒着些碎沙的地方,我们所骑的这辆摩托车,摔下来,很慢的速度,他用手把住了龙头,翘了起来,人也站了起来,而我,穿着一步裙的我在他身后措不及防,只是凭着条件反射,顺势倒了下去,顺势用手和胳膊撑住了地面,而腿却压在摩托车的后座下面。立时,我的两条膝盖上流出了殷红的血迹。我就那么默默地看着血往下流着,一种想哭的感觉,一种心酸涌上心头。我却止住了哭泣,什么也没说,取出纸巾,擦去流下的血。我继续坐在他的后座上,我们默默地前行,我看着由血水慢慢变成的黄水一样的液体渗透出来,满腿都是,却不说一句话。那一次我们是去办理身份证,全国性的换代身份证。我们到了目的地的时候,已经下班,因为我的腿已经肿得老高,就让他一个人回去了,我就在街上静等。恰好他们同村的一对夫妻也是等着办证,于是我就同他们一起在一家小餐馆吃午餐,我看着他们幸福地牵着手臂,真的有种想哭的感觉,突然就觉得有一种孤单缠绕着自己的身心,那是一种不为人觉察的孤单。与他们一同去了卫生所,用碘酒洗去漫过腿的血污,然后涂上双氧水,很疼很疼的感觉撕扯着自己,当时怎么就咬着牙关挺了过来,也许许多疼痛就该是如此的,我那样咬着牙的时候,眼泪竟慢慢吞了回去。现在每每看到腿上留下的两个永不能褪去的疤痕,都有一种心疼的感觉,而那是一种不为人知的疼。就象许多印记,都是一段记忆,或一段不可抹去的沧桑的回忆。也许那时还没有真正体会出我与他可能就不会一同从这条路上再去走过。可那以后,他却真的常带着另一名女子,从这里走过。不知当他这样走过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们曾经一起走过许多曲折坎坷的路呢,有没有在心底有过一丝忏悔,有没有想过有孩子一起走这条路时的情景。当他这样没着良心,背负着抛妻别子的疼痛去走这条路的时候,有没有过一丝愧疚。也许许多梦一样的幸福缠绕着他,让他迷醉,不知何为归途,也许他认为那也算是一种归途,也许我们的这条路注定就是这么一条泥泞的土路,也许注定就不会有一条康庄大道铺在我们彼此的面前,所以注定妖亡,注定半途而废。而这一切,都将过去,不再有悲伤与回忆,我们默默走着的时候,甚至无心去看周围渐渐生长得愈发美丽的风景,一切都将与我们无关。只是默默地继续着这条路,这条即将走到尽头的路。
不知什么时候,他突然冒出几个字:以后我就不会再有爱情了。说这句话的时候,也许他真的有些伤感,可一切又怎么呢,当他与一个风尘女子一同踏在这个女人心坎上幸福的时候,有没有这种感觉,有没有这样伤感过?现在说这些话,似乎有些漂渺。女人不再愿意听下去,也无心听下去,她的心早已被一种近似墙一样的东西团团围住,没有什么能让她产生出柔柔的爱意,那只是从前的事情。她的心早被坚冰封上,那块冰冷的地方,能渗出一种殷殷的叫作红的东西。甚至曾经那么容易产生仇恨,产生出一种想叫人疯狂的体液,那是一种伤得不能再伤的东西。而如今,那一切的一切都将随着这条路的完结而消失,封冻在那个地方。
忽然,他又冒出几个字:你是害在你老头老娘的手里,要是那年他们不阻拦,或许就不会有今天。
一股愤怒包围起我自己,不愿让他继续说下去,两个人的事情没有理由拉扯父母,更没有理由把自己肮脏的想法强加于别人身上。这不是理由。我们就此争吵了起来,甚至在这条完结的路上,洒上的不是最后一抹温存,而是永久的创伤。这是一条让人终生难忘的路,一条叫人撕心裂肺的路,走过这一回,就不会再愿意重新踏上去的路。
又是遇上下班,几个办理那些分道扬镳手续的人们一脸的麻木,都在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去。他一幅轻佻的样子,卷起袖子,露出那条纹得很深的龙的尾巴,佯笑着对工作的人们说:能不能多出几个钱赶快办了算了,下午还有事。
他的这种轻狂而迫不急待的举止并未能打动准备离去的人们。只能等到下午三点。也就是说我们还要干等三个小时。
我默默走出那扇大门,径直走了,不愿多看一眼眼前这个人,这个曾经认识十二年的人,这个曾经做过我十年丈夫的男人,这只是一个小我五岁的小白脸,一个能伤及他人的小男人。而如今,他对我已经没有任何感觉。我也不会为他而悲伤。
下午三点,我准时到场,顺便去朋友那里捡了一个星期的中药,这个男人留给我的创伤,我要在这同时一并把它们除掉。
我看见他正弯着身子在服务台前与工作的两名女子闲聊,言词中,看得出他与她们似乎有些熟,这些与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与他办完手续,我将不再在这个地方留下任何印迹。
我拿出一同在家打印好的两种样式离婚协议,一款是他抚养孩子,一款是我抚养孩子,一种款式打印了三份。以前他一直不管孩子,办手续的前一天,他突然说孩子就给他带,跟着我不好办,别人都这样劝他,所以才有两种款式协议的。
我从包里拿出来的时候,他一手抢过协议,看了两眼,递过一张女方抚养的单子前去,剩下两份捏在手里,我想去看看,他却夺在手里不放,我明白,他想留下作为日后的证据,好证明无论哪种方案,他都是对孩子好的,都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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