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尘归尘,岁月草长莺飞
我梦见过的,你穿梭于门前。
仿佛某个午夜,不谙沉寂的心,穿梭于流年的罅隙,偶尔嗅到栀子的清香,如一股气流阻塞了难以开启的门,伸手间,总会泛起一些流年的影像,那棵角落的白花,常常被忽略,只在它耗尽青春绽放的时候,才蓦地嗅到它的妖冶。像撒了青烟,开启这扇门,双眼总被诱惑,充斥着似曾相识的花香,囤积满屋的角角落落的流年身影,记忆错综,像陷落时光的闸门,飞流,倒转,跌跌撞撞,在花开花落,门前门后,流窜。
如果你不记得,那依然盛开的白花,那就算了吧,只是一些过往的残屑,随着时光的河,在我身体内偶尔冲刷,而你,忘了说再见。
醉春烟的日子,你饰了红尘,还是红尘饰了你。
我记得,有一种声音,像心房的血管爆破的瞬间,像风雨中的山川,雷鸣电闪,日月交替的混沌不堪,像午夜长街,竹影轻摇,万物肃静,半池月色半池荷,静如水墨丹青,鱼儿戏,溅破一池沉默的梦魇。
如果不是那些风姿绰约的模样,大概就不会笔笺留香,刻下一些心记,留作梦的梗,辗转嗜尝,如果不是执笔春秋挑逗悲凉,又怎会狂妄,一幅幅岁月篇章,一遍遍人世炎凉,却把自己落在了开篇。
岁月的影像,摊开了一程,又一程,落下姗姗来迟,匆匆离别的倒影,终于在某一个撩手送别的日子,乱了晨昏暗夜,辗转无眠,跌入一汪夜色,任它不眠不休的将我洗涤掏空,月色温软在怀,莲白,竹青,苍穹茫茫,我搭乘每一站记忆的舟筏,踉踉跄跄随波逐流,一程,又一程,肩上落了霜,眉头泛白,谁装饰的红尘,却总也遨游不尽,难以捕捉的颜色,转瞬即逝的音容,我回头笑笑,是的,别来无恙,心依然空空。
一番风雨,几番凉,一番寻梦,几处行香,转身后,入了深冬,如何演悲凉。
总有那么一幅岁月的场景,在轻佻的心头渐渐展开,遮盖了此时的年月与沧桑,彼时的光景,如湖光粼粼,闪烁着斑斓的石子,红的,绿的,五颜六色的,在浪涛的翻涌间,越发鲜艳与透彻,看吧,也有纯色无暇的石子,像被岁月淘尽了污垢,只是当时它的单调,给了我误觉。还有永远冲刷不尽的红绿,还是会将我迷惑,但那样的姿色,还要迷醉多少人呢。
不是红尘饰了你,而是你饰了万丈红尘,在我用鲜花铺满的场景渲染下,终究会与一些人,一起走过一段时光,在不同的场景里,蓦地相逢,蓦地远走。
岁月谢了芬芳,挥手向晚,西风剪了相思,含泪诉肠,人儿误入愁叙,如磐石碧草,稠稠长长。
细碎的光影流年,残缺的记忆模板,荡气回肠的风声雨声,浅唱低吟的呢喃,悄悄,静静,穿梭在心间的梯田,年年月月,分分秒秒,滋长了岁月的疮颜。
心间的呢喃落地,我拍下了无声的思念。
长月夜,断桥边,你披星戴月而来,那穿透黑暗,挣脱距离的思念,如炬般在对岸燃起,那一刻,仿佛看见簇拥的曼珠沙华,绯红烂漫,可是安睡之地呢?来吧,到这岸,生死不离,只是,为何远看如火,近看如焚呢,渐渐,渐渐地,零落在路上,那火红鲜艳的思念,浸润了岁月的长河,却永远流不到对岸。
仿佛某个桃花开谢的日子,又能邂逅一些当年,用了别样的妆容,只是再也不敢倾斜枝头,花隙间露一出笑脸,我知道,有些东西不能再渲染,如果说时光不能停止一些生死的轮回,但可以安抚繁华与沧桑的倦容,一个人,看山,看海,孤单行走,峰峦叠嶂的岁月,一波波近,一波波远,管它下一站是柳暗花明,还是万劫不复,都笑过,都苦过。
不管岁月向晚,人面不复,凭栏空相望,酒凉灯灭后,我带你上路。
不管曾经轻狂,留恋,还是执着不放,那些掠过脑海的胶片,那些人,那些定格的哭笑,挥之不掉,在安然衰竭的流年里,会让你慢慢老去。
于是,我轻掇眉头,画了桃色的妆,流连于风雨夜,看水洗梨花,淘尽青春的分秒,是否依然那般决绝,不管是上了妆的春颜,还是鞭笞脸颊的风沙,都有一种豁然,生死的明澈,浓时转淡,淡时随风,弥漫。
呼啸过耳廓的风声雨声呢喃声,流光溢彩的过往,如果你听不到,看不到,那你一定笑的很狂。
岁月的暗疮,在心间草飞莺长,如果你记不清,忘不掉,那一定伤的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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