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劣、幸福、自由或其他
故事开始于另一个故事,关于一个已经消失很久的女人,关于一段已经消逝许久的历史。而后来的人们永远无法知晓历史的真相。正如作者借用小说中人物之口说出,“历史是无人知晓的。”偏偏,故事开始于此时,正是这段无
故事开始于另一个故事,关于一个已经消失很久的女人,关于一段已经消逝许久的历史。而后来的人们永远无法知晓历史的真相。正如作者借用小说中人物之口说出,“历史是无人知晓的。”偏偏,故事开始于此时,正是这段无法探知的历史支撑起库少轩,即“我”的父亲的残余的生命,并由此延续着“我”的成长与生活。一切都是那么地突如其来,旧时代的一切似乎都会充满着迅速的变更。一夜之间,烈士家属变成了骗子,在所有人质疑的目光中如履薄冰。随之而来的是批判,是掀起更猛的浪潮,发掘出更多的罪恶。自古以来,中国人似乎都逃不出这样的圈子,位高权重者大多习惯滥用权势获得不道德的金钱与女色。而这一切终究会在某一日东窗事发。当然,库少轩永远不会去反思自己的过错,而只将一切归根结底于上级的误会。于我们旁观者而言,无论是误会或是真实,其实都已不再重要。自我约束,似乎才能成为治标治本的根源。当然,这一切,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当库少轩扛着那块厚重的革命烈士纪念碑投身金雀河中。一切终于结束,连同着他的执着、不甘、罪恶、劣行一同毁灭。
然而,我们在同情又鄙夷着库少轩的同时,又何尝没有发觉油坊镇的黑暗与无奈。当一个库少轩倒下,便又有无数人争先上位想要成为库少轩。于是一切都成为了争夺的目标。一堆堆人成为烈属的待定者,而他们之所有为之光荣并不来源于前辈对于生活的付出与追求,而仅仅是为了那一点点高于人前的利益与地位。这该是多么庸俗的一切。人性中最自私与低俗的一面彻底地暴露无疑。最后,成为胜利者的是赵春堂。
这一切,似乎又印证着那句话,历史是无人知晓的。无论真实或虚无,都无所用。到最后,再也没有人知道谁到底是邓少香的孩子。赵春堂的胜利仅仅是因为他得势,与烈士早已再无瓜葛。随着权力更迭,暴露出越来越多仗势欺人的面孔。癞子可以随意欺侮库东亮,赵春美要库家父子赔礼道歉,不以当初自愿委身于库少轩为耻甚至气焰嚣张地装作受害者。这个世界上其实永远没有谁是真正的罪人,谁是真正的清白。只有短暂的势力决定着孰是孰非。这一切借由着烈士事件之名隐秘而公开地进行着,一次次彰显出在旧时代的油坊镇横行着的黑暗。
这一些都不是作者主要叙述的故事。作者将大片的笔墨放置在库东亮的成长脉络之上。以他的目光跟随着那些趋炎附势的人们。俗话说,无风不起浪。没有大片的趋附亦没有一人的高高在上、绝对优势。当库少轩倒下,最恶毒最伤害他们的是曾经生活在同一条街道上的邻居们。他们像弃置一条狗般地孤立他,无所顾忌。这些人,便是赵春美、金阿姨、癞子家等等甚至是乔丽敏。一夜夫妻百日恩,大难当头各自飞。终究是愚昧的思想,在苦难当头便将曾经所有的美好与情意弃之不顾。所以,最后只有金雀河成为库家父子最后的归宿,因为这代表着流浪、漂泊、不安定却自由、不受困阻。即使艰难,却很美好。因为,这里有宽容。
但是,这终究是狭隘的宽容。质朴的船民与势利的市民形成着鲜明的对比却又形同。他们的宽容是建立在于自我无损的基础之上。一旦利益受损,他们便会迅速地反戈相向,成为在最后的净土上捅你一刀的敌人,就如从向阳队走出的倾注了无数人宠爱包容的慧仙其实成为了最伤向阳队的人。而他们同样地自私、愚蠢,并且在心底有着不亚于市民阶层的对于库少轩的偷窥感般的好奇与歧视。这一切,都成为最后悲剧酿成的隐患。这种悲剧并不是在于库少轩的死亡,而更在于库东亮的成长扭曲。这种扭曲表面上来自于烈属身份的揭穿,来自于父亲的变形约束、人群的歧视、社会的不公正,更深处来自于他本身犹豫不定的性格。
我记得,书中一直有一些黑色加粗的字体。有时候是标语,有时候是词语。而最印象深刻的是“幸福”。在书中,它代表着一个地点,是另一个在所有人看来都平常无比的小镇。而其实,是幸福,是自由。然而,去往幸福的山路早已断了良久,到达的过程艰难无比。这又何尝不是说明,幸福或是自由,终究是那个年代不可获得的奢侈品。正如,父亲屁股上那条鱼形胎记渐渐地淡去了,而作者无数次提到的“父亲越来越像一条鱼”隐喻着鱼的自由形态。正如,支撑着库东亮整个少年时代的慧仙终究嫁给了别人,她将红灯笼送给了库东亮,与过去的一切彻底地告别。正如,支撑着库少轩整个生命的革命英雄烈士碑将要被拆掉。正如,库东亮永远地被拒绝在河流之上。这一切的一切,都诉说着,幸福没有了,自由没有了。
尽管他们一直都不知晓他们所不甘的所争取的是自由是幸福,这并不重要,毕竟他们曾确确实实地追逐过。然而,一切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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