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消失的存在
存在是一种思想与思想的交集,因为期待着,也因为贝期待着。存在意味着消失,正如相遇的偶然伴随相离的必然。2年半,跌跌撞撞,孑立于异国的岔道上,叩问未知的必然。2年半,起起伏伏,昂首于他乡的苍穹下,眺望已
存在是一种思想与思想的交集,因为期待着,也因为贝期待着。存在意味着消失,正如相遇的偶然伴随相离的必然。
2年半,跌跌撞撞,孑立于异国的岔道上,叩问未知的必然。
2年半,起起伏伏,昂首于他乡的苍穹下,眺望已知的偶然。
无悲无喜,填充空白的,是更苍白的无聊。
无聊如杂草,丛生与杳无人烟的旷野。人来人往的都市大道找不到杂草,因为人人都在彼此的互动中尽力逃避无聊。但人毕竟无法避免徘徊与杂草茂盛的旷野。旷野无疆,行者无聊。走不出旷野,因为走本身就是无聊的,而且时无聊地走在一片无聊上,留下一串无聊的足迹。
出国后,没参加过中学的聚会,通讯录上自然没我驻足的理由和空间,礼貌地,留下个空泛的名字。看着属于自己的空泛,有种凝视一个陌生墓碑的无聊。人与人,或陌生或熟络,总在彼此的交流中回避眼神的交流。偶然的习惯?必然的文化?不知道。人已惯于在这种回避的交流中遗忘,以往一种必然的存在,以往一种偶然的消失。故凝视一块陌生墓碑时,脑子才会被无聊盘踞,也只能被无聊盘踞。
当然,甚少人有凝视自己墓碑的机会,即使有,也是似感非感的嗟叹一下罢了。
嗟叹什么?
嗟叹这块属于自己的墓碑码?这块偶然出现但又必然出现的东西,没有名字。即使你的名字刻上去,它依旧没有名字。名字是最空洞的东西,因为它本身就不是东西。名字是最实在的存在,人类总会在这个无形的标签下或彷徨,或挣扎,或兴奋,或幸福。名字是人类独有的烙印,无法挣脱。它为每个人刻下无法触及的命运高度,也为每个人划出幸福的底线。
一位二战的德国将领在柏林围墙拆下不久自杀了,他的遗书潦草地喘息着最后的“奢望”:
我叫Bartiporla,没人真正认识这个叫Bartiporla,曾经认识他的人都死了,为什么我还活着?Bartiporla还活着吗?大家都叫我Bartiporla上校,但他们认识我吗?他们认识的只是几个字母拼出来的历史,盲目得令人窒息得名字。谁认识我?求求你,在我的坟前叫我Bartiporla。
这封遗书在他东德的故乡某块无名坟上发现的,他在那吞枪自杀。
荒坟无名,生前如是,死后如是。
从出生步向死亡,究竟是你背着名字跋涉,还是名字撑着你独行?几十年后,或许某个地方以某种形式留下你的名字,以几个拼音,字母,符号凑成的空洞且实在的存证,不是你。因为你永远是你,不是你的名字,名字没给你什么,更没亏欠你什么。你存在的时候,你会叫别人的名字,也会被别人叫名字,再怎么样,今天一样会过去,明天一样会来,幸福的底线就是这样。
人偶然因各种期待诞生,名字是各种期待的必然。
死后,名字因某种期待被刻在墓碑上,又因某种期待而留下。
然而,这些脆弱的期待却比碑文风化得更快,碑石被破坏,又被刻上另一个名字。
碑石无名,它只是无言地见证种种期待的消逝,种种期待的诞生。悲伤与快乐在消失与存在的过程中被摆上天平。人毕竟是利己的生物,悲伤越来越淡,只遗下快乐的片段。然后天平倾斜了,没入尘土中,最后飞灰于天地间。人毕竟是利己的生物,所以才能继续存在。
名字究竟能传达多少东西,一瞬的匆匆足以尽述吗?一生的漫漫堪以诠释吗?难道这就是墓碑存在的意义?然而无名的石碑上早已飞灰的名字还能传达什么呢?
试图逃避是没用的,毕竟名字不会消失,必然有人在同样的烙印下步入新的旅程。
试图面对是徒劳的,毕竟名字总会远去,偶然有人在异样的碑石上镶进旧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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