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才女遇见浪子
一个是旷世才女,一个是乱世荡子。没错,我想说的是张爱玲和胡兰成。缘起:刚读完了胡兰成的《今生今世》。15年前,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张迷”。还记得当时由三毛编剧的电影《滚滚红尘》在大陆上映,我的闺中知己雨
一个是旷世才女,一个是乱世荡子。没错,我想说的是张爱玲和胡兰成。
缘起:刚读完了胡兰成的《今生今世》。
15年前,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张迷”。还记得当时由三毛编剧的电影《滚滚红尘》在大陆上映,我的闺中知己雨铃翻录了一套等我去看,两人躲在她的房间里,我看到后面哭得唏里哗啦,她则盘坐一边默默地递纸巾给我。我诧异于她如何修炼得这般铁石心肠,便问:“你怎么不哭的?”她长叹一声:“这是我看的第三遍了!”
是的,那时的我们多么年少无知,不谙世事,事实上也不懂爱情(我们只是以为自己懂得)。因为偏爱着张爱玲,所以为她最终的“将自凋谢”无比痛惜,倍感不值。
但,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呵?可以让这样一个出身华贵,横空出世的不二才女爱到痛彻心扉,让心高气傲的她见了就“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的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直到15年后的今天,我慢吞吞地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读完这本《今生今世》,我心才恍然……
15年是个有意思的数字,当年20岁的学生时代一晃而成35岁之主妇时代。胡兰成与张爱玲结婚那年,他38岁,她23岁,两人竟是相差了15岁。张爱玲果然成名早,才气又高,可是于男女感情来说,到底有着这15年的浩荡时空,他的成熟足以成为她的老师。更何况胡兰成也真是聪明,悟性也高,才气也足,知情识趣,他是张爱玲真正的解人,难怪她会感恩道:“因为懂得,所以慈悲。”所以,23岁的张爱玲爱上38岁的胡兰成,有什么奇怪?
至于胡兰成这个荡子(呵,他对自我的评价如此贴切已令我刮目相看),他在《韶华胜极》里写道:“我不但对于故乡是荡子,对于岁月亦是荡子。”而在《桐阴委羽》里,他又不无得意地提到:“自古江山如美人,她亦只嫁于荡子。”
很显然,胡兰成从来不是一个君子,他就是一个荡子。一个角逐于乱世,充满七情六欲而又不乏真性情的荡子,从对张爱玲的态度上,就足可明鉴。倘若他身为一真正的坦荡君子,对于自己的旧情爱人,便该三缄其口,深埋于心。但他不是,他彼时喜欢张爱玲更多的是厚爱其才,也不能说没有一点虚荣成分的,毕竟她盛名灼灼,他亦是沾了不少光的,这倒也是人之常情。
待民国后期时局变荡,胡开始隐姓埋名一路逃亡生涯时,他竟也真烦不了,还一路桃花开不尽。从张爱玲、周训德、范秀美、日本女子一枝直到佘爱珍,人说他薄情寡义,情债累累。但我这一路读来,倒觉得他还真是个难得的懂得女人的多情种,起码他知道生命中的这些个女子都好在哪里。
他写他旧式婚姻的发妻玉凤,一开始甚至是不喜的,而她病逝后,他大哭号泣,日思夜想,回顾到玉凤曾待他的那份心,他写道:“一个人曾经有过这样的知己,他的一生里就怎样的遭遇亦不会摇动对人世的大信。”
他遇见了张爱玲,最初的欢喜心情恣意地洋溢于字里行间:“我常时一个月里总回上海一次,住上八九天,晨出夜归,只看张爱玲,两人伴在房里,男的废了耕,女的废了织,连同道出去游玩都不想,亦且没有工夫。”“两人在一起,只是说话说不完。不管是说什么,爱玲亦觉得好象攀条摘香花,言是欢气息。”
他在汉口与小周相守九个月,心里也尽是欢喜“她的人立在我身跟前,只觉得亲,这亲便是一夜夫妻百夜恩,又是女为悦己者容,与士为知己者死一样的有侠意。”
他写范秀美“立在一株桐树下,俯首视地,楚楚可怜,但她其实是个亮烈人,从端正里生出温柔安详,立着如花枝微微倾斜,自然有千娇百媚。”他与她从金华一路行至温州,只觉得她的“笑里就有着人世的风光无际”,“她的言语即是国色天香,她的人蕴籍,是明亮无亏蚀,却自然有光阴徘徊。”
他在日本寄居于一枝家,深感“日本的少妇是比少女美”,而“一枝的人好象是春雪初霁时墙根的兰芽,尚未临风开放”,“我与一枝曾在一起有三年,我是这样一个天涯荡子,所以对一枝只有感激。”
言及佘爱珍,也是“两人看着看着又欢喜起来”,就这么奇怪的简单。
思来想去,竟还是胡兰成自己总结得最到位:“我于女人,与其说是爱,毋宁说是知。情有迁异,缘有尽时,而相知则可如新,虽仳离决绝了的两人亦彼此相敬重,爱惜之心不改。而人世的事,其实是百年亦何短,寸阴亦何长。这佛门的觉,中国民间即是知,这理知竟是可以解脱人事沧桑与生离死别。李白诗‘永结无情契’,我就是这样一个无情的人。”
可不是吗?男人多情即无情。而对于女人来说,无论如何,爱上一个风流荡子总比守着一位谦谦君子要好,真的,君子多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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