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子薇情为何物
一位叫子薇的作者,她的处女作长篇小说《此情可待成追忆》,给我们展现了三个芜湖女人“情”的故事。一个美貌温婉、冰清玉润的苏倩倩,一个冷艳雅致、妩媚动人的宋美云,一个至情至性、善解人意的乔琪。行云流水的文字,娓娓道来她们从怀春少女、娇艳黄花,到初为人妇、生儿育女的人生经历,有男欢女爱、婚外恋情,也有风流云散、鸾飘凤泊的情感故事。这部小说虽然没有惊涛骇浪,没有风云际会,但是充溢着悲愤交加、情真意挚和缠绵悱恻,三个女人成就一本好看的书。
女人的婚姻是另一次脱胎换骨,这句话老托尔斯泰早就说过。女人挑男人如同挑衣服,或注重感觉,或关心款型,或看重品牌,或在意质量。当然也有混沌的,跑遍服装大厦,无从挑选,任听别人摆布,这样女人算是寥寥可数了。子薇小说中三个女人,挑中的男人,一个是飘逸的黄峰,一个是骄矜的杨光,还有一个是放荡不羁的段成林。婚后男人和女人自有一番新的天地,好女人是男人的学校,好男人是女人的港湾,这是我们美好又善良的愿景,唐代才女李季兰道出他们现实关系的暧昧:“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此情可待成追忆》中,三个女人婚后的日月,作者是浓墨重彩。我也饶有兴趣地注目子薇,把人世间情为何物,做出何种解析,给了怎样的答案。深谙情感的张爱玲说过,“生于这世上,没有一样感情不是千疮百孔的。”子薇笔下的三个女人也不例外,作者敏锐而聪慧地把这“情”呈现于读者面前。她们有一见钟情,有劳燕分飞,有终成眷属,有生离死别,子薇把她们阅尽人世沧桑,历受千疮百孔的故事细针密缕地梳理。她藏在三个女人身后,徐徐缓缓启封情为何物,欲说还休,又留给读者想象空间。
问世间情为何物?世上男女,往往与所需的真爱失之交臂,有些情感的付出似乎有些盲目、肤浅、随性。还有的肉身与灵魂失却激情,渴望情和爱而不得,最终被怨恨埋没而导致悲剧。他们间感情的桥梁,在格格不入的性格或严酷现实的空袭里断成千截万截,永远也无法消化彼此的怨恨情仇,纵能消泯一切的时间,也不能成为治愈他们的“吗丁啉”,这就导致俗世常见的分手离异。“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爱屋及乌在人性尚未获得更新,伤痕也未获得医治,仇恨尚未得到化解的男人和女人身上,同样可以演变为恨屋及乌。
问世间情为何物?一个柔弱似水的女人,有过强烈的爱与恨,只是她的爱被局限,固守在一个人性并未获得救赎的男人身上,这个男人是导致情变的始作俑者。当他始乱终弃,违背了爱的誓言,她的希望与爱恋,也会随之变得扭曲、畸形。人的情爱系统,一定有不完整、不理性的成分,她最终发现爱并不可靠。情的追逐,如同长路行走,她疲惫了,看到路边有个凳子就坐下来,这时的女人,哪有挑沙发休憩的奢望,在路上,哪会有一个度身而做的沙发在等她?女人的悲剧,总是在情字上惶恐,没结婚的,想走进围城寻找呵护;结过婚的,提防丈夫感情不专,也或自己耐不住寂寞,成了出墙的红杏。
问世间情为何物?也有置身于情感烈焰中哭笑,甘愿在烈火中舞蹈。即使跨越万水千山,不会为贫穷、困顿、坎坷、病痛甚至死亡的阻隔,也超越一切性欲或感官的享乐,求得肉身和灵魂的和谐,他们相忘于江湖,彼此在真情挚爱中相濡以沫、复活并拯救自己,这样的故事,令世人赞叹,对此,元好问先生早已作答:“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问世间情为何物?无论小说或是现实中,会有挚爱真情,也会有虚伪和背叛。在人流如潮的情感街头,在芸芸众生的人生岁月,任何人都无法凭借外貌推断出谁是多情种子、情真意笃;谁是水性杨花、朝秦暮楚。在十恶不赦的强盗身上,可以看到泪光的温柔;在温文尔雅的雅士背后,也会发现兽性无法遏制的狂暴。人性内在,或许二者兼有。多人寻找的只有温暖自我的爱,而缺乏舍己和理解的爱,自私之爱往往最易于让彼此受伤。而或,一旦爱与恨僭越,爱在进入悲剧的那一刻姗姗而至,唤醒沉睡的那一部分,谓之良知觉醒,感性复活,于是一场称之爱情的故事,便轰轰烈烈,刻骨铭心展现。这也同样构成了子薇小说《此情可待成追忆》。
我读子薇这部小说,初展书卷,对作者清丽的含情脉脉的语言,就有一种认同感,它让我和鸣联想,再读掩卷,不由涌起一阵赞羡。这就是子薇让当代小说,全部以芜湖女人和男人为主角,并以芜湖为背景,实景描绘了半城山半城水秀丽的城市。芜湖女人,有她的特别风情和韵味,芜湖女人是值得工笔描摹、传神刻画的,这需要一个非女人不能的性感,一个非江南女子不能表达的纤柔。这些,子薇具备并做到了。《此情可待成追忆》是一部很出彩的书,这与作者的年龄和灵气有关,也与作者写作功力有关。当然,更有一个得天独厚的因素,作者是个很有才情的芜湖女子。
我想,一再表示想听取我对她小说看法的子薇,并不期冀我过多的赞扬。我要真诚地相告,子薇文学写作的路正长,她有着文学功底和素养。我惟愿她不要如一些人,也有我,在磨损棱角的职场上,在喧嚣烦扰的日子中,在文过饰非的文牍里,被僵冷的毫无血色的文字所裹胁,被无边无际的劳作所缠绕,弄得思枯才尽,沦为一现昙花。
问子薇情为何物?《此情可待成追忆》初现她的怨怼、愤恨和欢悦,相信她会再创作出一部更富深情的作品,回答喜爱并期待她的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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